许久后,他迈出了步子,向着树林外走去。
而他深邃冰冷的眼底,却藏着不容发现的迷茫与无助。
一行队伍走走停停,总算是进入了东越境内。
东越果真四季如春,越是向着帝都方向前行,就越能感受到温暖。
我趴在窗边享受着春风,“好舒服啊。”
哥舒寒:“就快要到帝都了,你可真的想好了”
我一脸无奈:“阿寒,你可知这一路你问了我几次这个问题”
哥舒寒很认真的在想:“也就三十三次吧。”
我微笑:“是在下输了。”
一阵欢声笑语后,马车慢悠悠的停了下来。
“这么快就到了”
哥舒寒侧过脸对着窗外沉声道:“发生何事了。”
“小狼主,此地是永安县,我们队伍方才到了这里,就被许多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寸步难行。”
哥舒寒转头对着我道:“我下去看看,你乖乖待在马车里不要乱跑。”
“嗯,你去吧,注意安全。”
哥舒寒露出一抹暖笑,随后出了马车。
百姓混沌的眼里填满了渴望:“这位公子,贵人,救救我们吧”
百姓作势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救救我们救救我们求求各位大人了”
哥舒寒睨了一眼斯莫。
斯莫领悟,将那人扶起:“你且起来再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百姓抹了一把眼泪:“我们就是些普通百姓,想着大家伙租块地种些庄稼也好维持牛计,可谁知这土地税收,一年比一年高。”
百姓绝望摇头:“这便也罢,眼看着纳税的日子又要到了,这天上一点雨水也没有。庄稼全都旱死在了地里,我们拿不出银子,秦老爷就强行将我们的孩儿带回府。”
百姓泪眼婆娑,声音哽咽:“送去给他那痴傻的儿子日夜折磨”
斯莫视线偷偷落向哥舒寒,自狼主登基以来,就一直延续着先皇的税收制,几年来从未变更过。又怎会出现他所说的年年增多的现象
“秦老爷是谁,为何不报官”
“没用的这里的县衙是不会管的。我瞧着各位大人此去的方向乃是帝都,想必大人们定是帝都的贵人。求求大人们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这里的官府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饭桶那你可知,这县衙为何不管吗”
百姓轻叹一口气:“诶,秦老爷是咱们永安县里有名的地主爷。财大气粗,还认识不少帝都的大官呢那些普通的官员也就罢了,偏偏他还和薛家有些关系。”
哥舒寒忽然将视线紧锁在他身上。
薛家莫不是薛太傅
“据说这秦老爷是薛家远房的亲戚,说不上多亲,可到底是和薛家有些血缘的。谁也不敢得罪他,县衙巴结他都来不及,更别提管了。”
哥舒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此。”薛家的这双手,伸的还真是远啊。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哥舒寒视线越过南宫婧落向了墨天,“左右也快要到帝都了,就先在此地多停留些时日吧。”
“是”
百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哥舒寒的衣角,“贵人,贵人”
哥舒寒眉间微蹙,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这里可有客栈”
百姓拼命点头:“有有有,我带各位大人去。”
“咦,不走了吗”
“带你玩几日。”
“说什么带我玩几日,其实是想带羽儿玩几日吧。”
哥舒寒淡笑着不做回应。
我低头无聊的玩弄着衣袖上的碎流苏。
“阿羽,方才我下去时,瞧着这里的风景尚可。不如在这里停留几日,散散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