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更何况

红衣深深叹了口气。

红衣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

君夜目光微闪。

刚才心里没来由的一空。

随着那抹绿色身影的消失，突然的，就一空。

他忽然间响起了萧燕燕说的话。

带着绝望和不甘却又卑微而痛苦的一段话。

酒楼的另一角。

？

白墨轻轻的把顾染月放下。

空气中飘着花的幽香，这里是城外的一座小山谷，夕阳穿过葱郁的枝丫，犹如碎金一般，洒在锦簇的花团之上。

身旁的河流分明近在咫尺，水流声却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更显得幽静十分。

顾染月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神色，转头对着白墨说道。

顾染月多谢

白墨打量着云落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墨你没事吧？

顾染月没事

顾染月强笑道。

顾染月我想一个人待会，先走一步

白墨刚想说什么，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白墨伸出去的手停顿在空中半响，垂了下来，整个人躺在地上。

眼前是如麦浪般的山峦之下，是仙雾环绕的河流，远处，几许鸟叫穿云而过。

这里很像顾染月与他幼时玩闹之地。

那时顾染月曾经把幼时最喜欢的花灯，丢进了河里。

她曾无数次想找回那花灯，都是无疾而终。

后来花灯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叹了口气，将手盖在额头上，在草地上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明月城的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轮金色的月亮。

行走在街上，听着四周尘嚣之声，刚才的一切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如果真的是一个梦就好了。

即使自尊被那样践踏，碾碎成渣，梦醒后，顾染月依然能把破碎的自尊重新拼合，复原，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

还可以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坚持下去，一定可以打败他。

但现在

顾染月突然觉得好累。

明明一切都刚刚开始，她却依旧疲惫不堪，就像是再也难以再往前一步。

究竟是她不再坚强了，还是因为

本来就不堪一击？

更何况，在方才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的战斗里，她同时破碎的，还有心中那一点点的奢望。

在被误解和质疑的日子里，为了不让自己那么难过，有的时候顾染月会想，假如他是有苦衷的呢？

假如，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呢？

虽然这种想法很可笑而且没有依据，但它宛如深埋在地下的种子，在顾染月心中悄悄发芽了。

直到今日

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我倒是很好奇，一个云国之人，也值得你如此相互？”

这句话宛如惊雷一样，瞬间将心中那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嫩芽劈的粉碎。

也更加让顾染月明白了，她的幻想是那么的可笑。

也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也许这样恃强凌弱，不分是非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以前没发现是因为，她也站在和他几乎相同的高度。

毕竟，他可是为了仙灵珠杀了她的人啊。

在这一瞬间，顾染月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