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警的交警打电话给凌涛:“涛子,事故的主要原因是前面行驶的货车轮毂上固定轮胎的螺栓断裂,导致后面的两个轮胎脱落。水泥罐装车为了避让,把奔驰车撞到对面车道,而导致多辆车连环相撞。目前肇事车辆已经被暂时扣押,肇事司机也临时在交警中队候着,等候处理。”
凌涛电话刚接完,就看见市台办陈祥胜主任急急匆匆走了过来。
“陈主任,您怎么来了?”凌涛和简亦风异口同声地问道。
“自从你那次医疗事故以后,朱书记就下令,全市所有三甲医院都必须设置台商导医台,由各医院一把手负总责,凡有台商就医,必须第一时间向市台办报备。我一接到祝院长的电话,立刻就赶了过来!现在林总情况怎么样?”陈祥胜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他一直昏迷不醒,应该是受了严重内伤。”凌涛回道。
“简律师,你爷爷他们知道吗?”陈祥胜问道。
“不知道,我还不敢说。但就是想隐瞒,最多也只能瞒一两个小时。从昆山到家的时间是固定的,爷爷和叔叔他们都非常清楚,我现在正愁这事儿该怎么办?”
“我觉得最起码要让林总裁知道。”陈祥胜建议道。
“嗯,我打个电话给他。”简亦风轻声应着,拿着手机,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凌涛见她这样,生怕延误了决策的最佳时机,自己直接拨通了林伯传的电话。
“林叔叔,您好!我是凌涛!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不方便接电话?”凌涛问道。
“方便!”
“爷爷在您身边吗?”
“不在,怎么啦,凌涛?”
“叔叔,我说了您别着急!我和风儿晚上出来,并不是因为风儿的闺蜜乐玉洁身体不好送医院抢救,真正在医院接受抢救的人是致远,他和费城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那时候全家在吃饭,风儿怕让爷爷、奶奶和我爸着急,情急之下撒了谎。叔叔,现在我们在市人医急救中心抢救室门口。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您赶紧过来一趟。”
简亦风看着凌涛一口气说完,愣愣的看着他,暗想,女人毕竟是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没有男人冷静,自己把所有人都想得太脆弱了,其实真正最脆弱的那个人或许是自己,因为她对林致远的依恋早就融入血液,听到他出事,有如她的世界末日来临一般。当初和凌涛分手时,那么伤心,也没有现在这种世界轰然倒塌的绝望。
林伯传和谷逸夏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好医生出来问讯,病人颅内出血,但位置不是太好,可以选择即刻做开颅手术,也可以选择保守治疗。
林伯传想了想,对陈祥胜说:“陈主任,不好意思,这么晚您能来,我已经非常感谢。现在致远这种情况,我不是不信任市人医,主要是上次亦风的事例活生生地摆在那儿,我不敢冒这个风险,若一凡在,还好一点,可他又回了台北,我还是想第一时间把致远带回台湾。您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他这么一决定,陈祥胜立刻把事情向市委朱子龙书记做了汇报。
朱子龙高度重视,从接到电话到赶到医院,前后不过花了十分钟时间。他要求医院立即成立专门的医疗专家救助小组,尽全力组织抢救要求台办开辟绿色通道,火速帮助申请急救包机直飞台北。
时间刻不容缓!拖一秒,或许都会对林致远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林伯传和陈祥胜分别代表病人家属和泰州市台办两个层面联系了台湾救援中心,提出了林致远昏迷不醒急需回台治疗的申请。
泰州没有飞机场,最近的也是在无锡。摆在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台北过来的包机没有相关手续不能在无锡机场降落!怎么办?怎么办?
林伯传和陈祥胜又分头向海基会和海协会提出了紧急救援申请。
接到申请,海协会迅速联系了国家民航总局、国际救援中心负责人,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火速救援在两岸多方同时展开。
考虑到飞机起降引起的气压变化,会对颅内出血的病人非常不利,市人医安排了医护人员全程随行,全力配合救援中心医护人员做好紧急救援工作。
本着特事特办的原则,国家民航总局、国际救援中心经过临时磋商,改变原有计划,改由京都救援中心直接派机飞往无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