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都市彭县县医院某间普通病房里,一名女护士正在为一名躺在病床上的瘦弱女孩儿检查。
女孩儿大约十七八岁,身材消瘦,面色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有些泛黄,嘴唇发白,眼睛虽然闭着,却能清晰的看到女孩儿眼睛红肿,眼眶周围甚至有腐蚀的破皮症状,有些恐怖,有些狰狞。
女护士同情的叹了叹口气,拿起笔记录昏睡女孩儿的记录,却发现昏睡中的女孩儿唇角死死咬住,面色痛苦的挣扎。
“醒醒!醒醒!”
“师妹,去死吧,只有你死师父才会注意我,我才是鬼医门的天才,既生瑜何生亮,你注定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别怪师姐!”
“师妹,去死吧,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世界上有我就注定不会有你的存在!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什么都要强过我,我才是鬼医门的大师姐,我才该继承鬼医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秦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尊敬的大师姐,居然会那么狠毒的杀死自己,甚至连她的尸骨也不放过。
“醒醒,你怎么了?秦芩!”
是谁?难道她还没有死?难道师姐还要杀自己?
女护士正在用手轻轻的拍打女孩儿的肩膀,下一刻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双削瘦纤长的手狠狠抓紧,抓紧她手的力气用的很大,似乎好像要将她的手弄断一般,女护士一惊抬起头却发现原本昏睡的女孩儿已经给睁开了眼睛,正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自己,那双原本有些恐怖的红肿双眸,眼白泛红,让女护士看的心脏一跳。
“秦秦芩,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事情?你的眼睛刚刚清洗没有多久,最好别长时间睁开眼睛。”
可怜的女孩儿,不过十七岁居然被人撒石灰在眼睛里,幸好及时清洗,才没有大碍,不然等待这个女孩儿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秦清的眼前还有些模糊,却还是能看出眼前穿着奇异的女人关切的目光,放开女人的手,秦清才发现不对劲,雪白的墙,她四周还有两张床,都有人躺在床上,床上的人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陌生的环境,这一切这里到底是哪里?
师姐呢?师姐怎么可能放过她?
秦清想的入神,忽然脑海传来剧烈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的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
一连串的陌生记忆涌进秦清的脑海,那不是她的记忆
许久后,秦清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她死了,真的被师姐害死了,而现在的她重生在另外一名年约十六的女孩儿秦芩的身上,说起来这个秦芩也是挺惨的,从小被狠心的母亲抛弃,与残疾父亲生活,一直被人瞧不起,这一次之所以出意外,也是因为被学校里瞧不起她的同学欺负,打她,甚至用学校新建宿舍剩余的石灰撒向秦芩的眼睛,导致真正的秦芩死去,而被她占据。
女护士见秦芩痛苦的抱住脑袋,不由跑出去喊医生。
秦清也就是秦芩任由一名中年男医生检查自己的眼睛。
“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恩,脑袋如果还疼,就要去照个片。”
“不用!”
秦芩冷淡的回复中年男医生,她知道自己重生的这个家庭并不富裕,没有必要去做不必要的检查。
中年男医生有些无语的摇头,眼前年纪轻轻的女娃儿怎么说话那么冷,好像一个大人说话那么淡漠,疏离。
“医生,医生,是不是我女儿哪里不对?您一定要帮她好好检查检查,我有钱,家里的猪卖了,我现在有钱交了。”
卖了猪,借了五百块钱,医药费够了!
就在中年男医生与秦芩对完话,门口传来一道焦急的男声,一名穿着灰扑扑的中年男人跑了进来,男人左手提着保温盒,右手无力的垂在右侧。
中年男医生一愣,随即回答,“没什么事?”
男人焦急的面容松了下去,急忙感谢,“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中年男医生笑了笑,走出病房。
男人看着男医生走出病房后,才将手中的保温盒放在秦芩床头边上的柜子上,慈爱的看着清醒的秦芩,“芩儿,醒了就好,吓死爸爸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芩望着男人关切慈爱的面容,从接收的记忆告知她,眼前的男人叫做秦安,是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人敦厚善良,虽然自身拥有残疾却积极向上,付出比别人更多的精力供养自己的女儿。
这次秦芩受伤,秦安更是将家里不多的积蓄都拿来医治自己的女儿。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爸爸帮你叫医生。”
秦安上前想要碰触秦芩的额头,却被秦芩微微的躲避,秦安的手顿在半空。
秦安眸底露出受伤的目光,是他没有用,让自己的女儿拥有一个这么没有用的父亲,连她受伤都不敢找别人理论,秦安颤颤的收回手,下一刻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似的拿起保温盒扭开,“饿了吧,爸爸亲手给你做的你爱吃的菜,快吃吧。”
秦芩怎么会没有看到秦安眼底的受伤,她知道他一定误会了什么,也知道这具身体一直以来都有些怨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别人拥有那么好的家境,而她却只有一个残疾的父亲。
她不怪这个叫做秦安的男人,她只是一时不习惯,曾经的自己对于亲情就比较淡薄,在经历最亲近的师姐背叛后,对于亲情她越发的排斥,即使这个男人其实真的对真正的秦芩很好,她一时也无法接受他。
“放下吧,我不饿!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儿。”
秦芩直接躺下,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秦安。
“好好好,爸爸不打扰你,爸爸给你去打点开水,一会儿你渴了好喝。”
秦安眼底划过黯然,却还是笑着拿起床角的温水瓶,走了出去准备到开水房打水。
听着渐远的脚步,秦芩偏过头看着秦安的背影,眼前依旧有些模糊,她却能感觉到那个叫做秦安男人背影的寂寥,莫名的让她心口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