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将手中的草鱼压在了水里，油腻的两只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咵淌的水声响起，小步的踱到田赋旁边喊道：“田赋！”

田赋怔了怔，眼神中闪过诧异，秦源从来不和他主动说话，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可是也不像啊！

“我有事和你商量。”秦源的嘴唇微动，压低着嗓子说道。

“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要打扰我。”田赋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我的时间很忙，麻烦你快些。”

秦源的脸色变了变，终究还是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僵硬的浅笑了一下，“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重新坐回自己的小板凳，摸着熟悉的草鱼纹理，秦源心里有些烦躁，这种看不起人的感觉确实凌然很是烦躁。

他望向田赋的眼神有些冷了起来，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算了，还是再过几天吧！一天太短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过去了，终于到了午休的时间。

秦源和其他学徒一样，都小心翼翼的站在厨房的边缘，将在中央的赵师傅“孤立”起来，这个时候是赵师傅的授课时间。

赵师傅握着一把菜刀，漫不经心的说道：“刀工有六种分别，分别是切、劈、片、拍、剁、剞。今天给你们讲解什么是切。”

“切？”众人提上了心思，切是刀工最基本的缓解，一个不会切菜的厨师不配称之为厨师。

“看好了！”赵师傅沉喝一声，从桶里捞出洗的干干净净的草鱼肉。

“首先是推切，将自己的腕力集中在刀的前端，在这个时候要掌握平衡，一步也不能松。”赵师傅将草鱼摔在砧板上，四溅的水花中露出鲜红的鱼肉。他首先紧紧的将草鱼按压在砧板上，然后用菜刀从草鱼的鱼鳍缓缓推刀，青褐色的鱼皮就顺着菜刀的推进缓缓移动，在另一端，鲜嫩嫣红的鱼肉透露了出来。

秦源暗自点了点头，赵师傅这看似简单的动作，没有几年的苦工根本就弄不出来，那保持平稳的腕力就不是简简单单能练出来的，在无数次的颠锅和剁菜，厨师的手腕就慢慢变得粗大。一个壮汉不一定能稳稳当当的颠锅。

看那鱼皮，在砧板上紧密的贴着，薄如薄纸。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接下来是最难的锯切，这十分考验厨师的耐心和经验。”赵师傅淡淡说道。“所谓锯切，是将刀与原料垂直，切时先将刀向前缓缓推进，然后再向后拉。这样一推一拉像拉锯一样向下切把原料切断。”

他将去掉鱼皮的鱼肉摊在砧板上，里面的鱼刺隐隐露了出来。

赵师傅首先捏了捏鱼肉，掌握了它的长宽、大小，然后将菜刀反握在右手一步步的娴熟处理鱼肉，“锯切原料时要求：第一，刀运行的速度要慢，着力小而匀；第二，前后推拉刀面要笔直，不能偏里或偏外；第三，切时左手将原料按稳，不能移动，否则会大小薄厚不匀；第四，要用腕力和左手中指合作，以控制原料形状和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