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很长,很长,秦源轻步走着,越是临近,他的心里越是镇定。
走到一处宅邸,宅邸并不大,但也算是富贵人家了,门是虚掩,这就是北道街的特产,半掩门的娼妓。
轻扣门锁清脆的声音响起,啪塔啪塔的雨声不断。
慵懒的美貌妇人淡淡的伸了伸懒腰,小步走到了门旁,娇笑道:“哥哥却是来晚了,今日已经晚了,更兼有大雨,奴家却是不愿接客!”
微微提了提雨笠,秦源露出那清秀的脸庞,淡淡的微笑浮现在了脸上,一口亮眼的白牙很是显眼,柔声说道:“月黑风高,雨声阵阵,岂不正是良辰美景?”
美貌妇人瞧见了秦源,露出一丝震惊之色,惊叹道:“想不到还是个雏,今日姐姐就做这个生意。”
说话间,就从腰间拿起钥匙,去解那门锁,嘴却娇憨道:“月黑风高,算什么良辰美景。”
秦源微笑的点了点头,待到门锁开的时候,一道亮眼的白光闪过,他轻笑道:“月黑风高确实不算良辰,可...却是杀人的美景啊!”
垮塌一声,门锁落地,美貌妇人眼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那一道长长的血口在她咽喉处显现。
菜刀重新被秦源别在了腰间,鲜血渗透了他的衣裳,轻步往屋里走去,他的脚步很慢,那右手却在紧紧的握着菜刀。
里屋有一间阁楼,一层便是那妇人的住处,粉红色的毯子还透着温热。
脚步声在阁楼中响起,一个年老妇人出现在了秦源眼前。
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容,可是她笑起来却很是慈祥,看起来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女,蹒跚的步伐很是规矩,每一步都大致不差分毫,应当是大家闺秀的教养。
“小哥,怎么了,可是我那儿媳不合你的口味?”
“不!”秦源淡淡笑道,握紧菜刀的手骤然一松,轻步走到老妇的身边,问道:“您还有儿子?怎么儿媳干这等营生?”
年老妇人脸上透出哀容,叹了口气说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早死,自己也是个赔钱货,那个儿媳干这等营生,不仅可以解决吃喝,也舒爽了,岂不是一举两得,只是可怜了儿子。”
秦源小心的扶着年老妇人,温声道:“您老看起来手脚并非不便利,分明是!”
刹那间,别在腰后面的菜刀亮出亮眼的白色光芒,窗外的雷声阵阵,哗啦啦的雨声不断响起。
“你!”年老妇人惊恐的趴在楼梯上,腰腹间已经露出了一个血口。
“柳婆婆,坏事做的多了,是会遭报应的。”秦源柔声说道。
“报应?你是?”柳婆婆脸色顿时骇然,急忙问道。
秦源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歇,菜刀一刀刀下去,割着柳婆婆的血肉,他轻叹道:“肉质有些老了,难割!听过一个传说没有,牙婆都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听人说这是规矩,可我更认为这只是一个说法,十八层地狱好像有了个剪刀地狱,剪去那些毁了妇女贞洁的毒妇的十指。”
柳婆婆痛呼一声,那十根手指纷纷被秦源用菜刀剁了下来,十指连心,何其痛也。
“十八层地狱还有个油锅地狱,专门对付你这种拐卖小孩、妇女的人,可惜现在没有热油。”秦源摇了摇头,拖着柳婆婆的身体扔在了院落里面,血水不断流淌。
在阁楼中间的楼梯,血迹遍布,还有着那动弹的十指!
“每一次的痛呼,我似乎都能听到那些被拔了舌头,打断双腿,吃了哑药孩子的可怜。”
大雨倾泻,雷声滚滚,似是要倒尽这人世间的凄苦,镇压人世间所有的罪恶!
轻轻带上雨笠,秦源迈着步伐,每走一步,便留下了点点血水,那是腰间别着的菜刀上面滴着的鲜血!
天地一孤鸥,凄厉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