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揉着,一边看他脸色痛苦得有些扭曲,便问他要不要传太医。
他道:“不用,已比昨日强许多了,只是想让你陪陪我。”
我便在他身侧躺下,心痛地为他揉着腹部。
他一边看着我的眼睛,一边将一只大掌轻轻覆在我的掌上,推着我让我用力为他揉着,仿佛嫌我力气不够。
揉罢,我又往他怀里偎了偎,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摇摇头,说没有哪里不舒服。
过了一会,他又道:“还是有些腹痛。”
“为何会腹痛如此?”我纳闷,他的伤在左臂上,想不明白他为何会一直腹痛。
他用大手轻轻抚了抚我额上的发,道:“许是方才在厨房门口站太久,着凉了。”
我点点头,问:“我让夏柳去给你灌个汤婆子。”
他摇摇头,道:“不用,你就是我的汤婆子,为我暖一暖就会好的。”
我看他脸色如此难看还开玩笑,轻轻推了他一把。
他则紧了紧拥着我的臂,用虚弱的声音在我耳边道:“兼蒹,等我伤好了,给我生个孩子。”
我闻他所言,脸有些发热,再看他眼睛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做了一上午桂花糕,我很是疲累,偎在他怀里,心里踏实又解乏,很快也睡着了。
醒来时,耳畔传来一阵喧哗,夏柳在帐幔外急急呼唤:“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
我睡得太香了,眼皮像是被浆糊粘得牢牢的,怎么也睁不开,只咕哝道:“何事?”
“皇后娘娘来探望太子殿下了!”夏柳语带焦急。
再也没有“皇后娘娘”四个字更能让我提神醒脑了,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榻来,急急道:“夏柳,快!为我梳妆!”
“太子殿下呢?”夏柳看着我蓬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问道。
对,榻上还有他呢?我一着急就给忘了。
咦?他听说自己的母后来探望自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殿下?”我复又钻回帐子。
他不应答。
我心里着急,凑在他脸前看他,只见他面色如纸,很安静地睡着,身体一动不动。
“莫不是太累了?”我纳闷道?
夏柳闻我此言,脸红了红,也轻声却急促地跟着唤:“太子殿下!”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见唤他不醒,便小心翼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他仍是躺在那里,蜷曲着身子侧卧,保持着中午抱着我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冰凉。
他明明盖着很厚的锦被,卧房之内地龙也相当暖和,他的脸怎么会冰凉?
夏柳见我脸色不对,便战战兢兢凑上前来,将手向他鼻下探去。
夏柳的手在他鼻下有一刻凝滞,顿时也脸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