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尘愣怔了一下,定是也没想到玉兔精跑得如此之快,问道:“她所说你的救命恩人可是阎君?”
我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
万尘的脸色黑冷一瞬,便又恢复常色,和颜悦色对我道:“芊儿,他救你一命,你送他一滴冬之泪,你俩也算两清了……”
万尘此言无论如何都让我觉着别扭。依他所言,一命就等于一滴冬之泪。而阎君所救可是我的命。那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命值一滴冬之泪。冬之泪说到底不过是一颗草,那我的命就相当于一颗草?
凡事果然不能细琢磨,我这么一琢磨,心中对他的感激骤然消散。
是夜,簌羽从灵宝天尊处修习经法归来,我忙将一日来的委屈倾诉于她。
听我说到万尘在父帝处自请做我的兽语老师之时,簌羽笑得肚子都疼了。
我都快愁死了,簌羽还在那里开怀大笑,我没好气地吓唬她道:“明日我就请我三姐姐与三姐夫来盛香宫饮酒。”
簌羽一听,面色惨白,再也笑不出来了,慌忙求饶。
簌羽的本体是这天宫的五彩鸟,最是怕我三姐夫。
因我三姐夫乃青丘的九尾狐族,生平最喜食灵禽,一日喝醉酒非要我父帝赐他一只五彩鸟烤来下酒,被我三姐姐劝说半天方才作罢,从此以后,簌羽一见我三姐夫就绕道走。
我问簌羽因何发笑,簌羽道:“今后我对我们的九公主再也不加约束了,今后殿下您呢想怎么玩怎么玩!”
我诧异,问道:“此言当真?”
簌羽道:“比那真金还真!”
簌羽突然想得这么开,倒是让我有些不敢相信,急忙问:“为何?”
簌羽道:“我不给殿下自由,殿下嫁人之后恐怕更没什么自由啰!”
我问她何出此言,她答道:“九公主想想看,万尘尊上到天君那里自请教授您兽语,却是为何?”
我想了想,道:“嫌我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簌羽撇了撇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万尘尊上已经那么厉害了,您有没有本事对他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左右他都能护住你就是了!”
“那是为何?”我思忖半天也想不出结果。
“自然是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啰!”簌羽轻笑道。
她这么一言,倒弄了我一个大红脸。
“看着我作甚?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我愤愤道。
“我们殿下呀,论法术做不了六界第一,但论起样貌来,殿下若说是第二,就没有谁敢出来做那第一!”簌羽一脸骄傲。
我突然忆起那瑶池的鲤鱼精琉金曾评价司命,说她论起美貌来在天界女仙中数第二当仁不让。
当时琉金这么说话的时候,面带羞涩地瞥了我一眼,感情他认为是我排在司命之上啊?
思及此,我不禁为自己的推理脸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