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被关在从前自己住的羡鱼居,四面门窗用着最结实的木材,几把大锁一挂,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她试着撞了许久也无济于事,反倒把自己累了个大汗淋漓,泄气地仰倒在绣着鲤鱼跃龙门的羊毛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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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没吃晚饭吧?”
叩门声极富规律,三下之后就不再有动静了,只等着里面的主子回话。
光听声儿,她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老张头家的老妻,也就是张魁老娘,冷成德派来管教她的第一大将。
不过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的人,还能管得住她这上能闹天宫,下能捣地府的齐天大圣?
“吃了。”冷溪理她才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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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只听正门的锁一开,老张头家的提着食盒进来了,一声不吭地从食盒里一样一样将菜摆在桌子上。
然后看了看地上四仰八叉的冷溪,板着脸道:“老婆子我有日子没清扫了,毯子上脏得很,您还不起来?”
冷溪不耐烦地从地上爬起来,偷瞄了一眼又被锁住的门,气得直瘪嘴。
“您别在那儿瘪嘴了。”老张头家的仿若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没回就对冷溪的神情洞若观火,“老奴送了饭这就走,您记得吃。”
说罢,抬腿就走。
“等等,冷成德绝对不会让你来送饭的。”冷溪不屑道。
“只要三姑娘不说,老爷就不会知道老奴来过。”那老妇说罢,便兀自锁上门离开了。
可她明明记得,从前老张头家的是最不待见自己的。
那么多个来教她规矩的妈妈,独是她最为严苛心狠,每次不把冷溪骂个狗血淋头,逼到恼羞成怒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