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琅眼见重华宫是一心要除掉田嬷嬷了,心中已然明白此人再难保住,为了不叫她待会儿口不择言牵扯出自己,于是喝道:“好啊,现在不光是私相授受,田嬷嬷,你居然还偷盗公主之物,参与聚赌,怎么,是以为时间久了,官家和公主就不记得了么?”
“再怎么说,冷家姑娘也是宫中的客人,田嬷嬷你确不能仗着自己资历老,就要欺负朕和玉儿的客人啊。”官家这话说得温和,显然是信了冷溪和云容这边,“即便刺客之事算是闹了乌龙,可这私相授受和偷盗聚赌的罪名,委实不算冤了你吧?”
一直不曾说话的刁令人此刻也站出来道:“官家,奴婢并未接过田嬷嬷的东西,是她硬要塞过来的,奴婢一直都在推辞,没有打算要的。”
“好了,本宫和官家都知道你是最清正不过的,自然信你。”方琳琅故作温柔地拍了拍刁令人的手,转头却眼色凌厉地瞪向田嬷嬷,“依本宫看,这样的人宫里是留不得了,拖出去,绞杀!”
冷溪心头一惊,她是想替玉昭拔除这个细作,可从头到尾,也没想过直接要人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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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玉昭的声音娇娇脆脆,却拥有令众人都为之侧目的力量。
“玉儿还有何事?”官家问。
只见她将镯子交在云容手里,兀自跪了下去:“爹爹,玉儿从小没有母后,算是田嬷嬷一手把玉儿带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她犯了错,证据确凿,爹爹和方娘娘要治她的罪,玉儿也无话可说。但玉儿还是想问一句,田嬷嬷所犯之罪当真就到了处以极刑的地步么?如此处置,是否过于严苛?”
“不说私相授受,在宫中行盗窃之举,这就已经是死罪了。”方琳琅朝她眯起眼睛。
“这镯子是玉儿之前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