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老是阴沉沉的,带着阴寒的凉气,丝毫没有夏季来临的感觉。
夜晚的时候,乌云将月光层层遮蔽,夜风从崖底卷起阴寒的空气,吹得人后脊发凉。
“真晦气!”宫家禁崖暗狱门口,高个守卫摸了摸汗毛倒竖的手臂,给自己打气似的往地上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矮个守卫听着他的骂声,小心翼翼的左盯盯又看看,这才用手护在嘴边,压低了声音往高个子那边靠着:“听说最近好多人突然变成干尸了。”
说完这句,他立马再次心虚的四处看看。
“族里加紧的在查了,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听说,死的全是些常年在偏僻地呆着的人。”矮个子立马又往高个子那边靠了两步,就像身侧有什么东西一样。
高个守卫拼命的咽下一口唾沫,紧紧的握住长戟,声音都不对劲儿了。
“咱们……咱们守卫的禁崖,似乎……似乎基本没有人来啊……你说,会不会……”他将剩下的话咽在了肚子里,生怕一说出来就变成了真的。
“不……不可能的!”矮个子强制安慰着自己,但他身体早已紧紧的靠在了伙伴的身上。
禁崖上有许多的小洞,在夜风的猛灌之下,发出凄厉不绝的呼声。
两个守卫脸都吓白了,腿肚子直打颤。若非拄着长戟,怕是连身子都站不稳了。
平日里他们倒是不害怕的。
可如今这个当口,总会让他们联想到那把人变成干尸的怪物藏在黑夜里,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怎……怎么办啊?”高个子比矮个还要胆小,细看可发现下身的衣袍上出现了一滩深紫的痕迹。
“要不咱们先离开吧,反正里边关的都是犯了错的人,几乎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来的!”矮个话还没说完,高个子扔掉长戟就跑了。
眼看着快不见了人影,矮个惊惧的望了下身后,也撒开腿跑了。
此时的风,更加的阴寒了,直直的撞进了暗狱里。
宫成在暗狱里呆了两个月了,整个人颓丧的不像样了。
不仅要忍受着灵力匮乏的虚弱感,还要忍受静得就像耳鸣一般的环境。
暗狱里,可谓是不见天日,唯一的光明便是十丈远处洞壁上昏暗的灯光。
宫成瘫在地上,眼珠子盯着洞顶,一动不动的。
他忍受着生不如死的感觉,心中对宫怜生对宫朴的恨意愈发的浓厚了。
忽的墙壁上的灯火摇曳了两下,便熄灭了。
宫成拉开眼皮,往外边看着,由明入暗,自是什么也看不见。
然而可悲的是,那漆黑的景色,竟然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一眼了。
宫升连日不眠不休的寻找着关于干尸案的蛛丝马迹,为的就是儿子的平安。
一大早的,他就被宫朴的人叫去了。
进族长书房的时候,宫朴正端坐在主位上,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宫升心中不满,认为他是故意为难,好打乱自己破案的计划。
他的语气上便带了些不悦:“族长大人,请问有何事情?在下正忙着干尸案呢,眼瞧着有了丁点儿线索,得抓紧了,免得又断了!”
宫朴心中嘲讽,还带着看好戏的心态。
他拉下眉头,做出一副沉痛不已的样子:“五长老啊,唉!唉!唉!”
他一连叹了三次气,神色间似乎有难言之隐。
宫升皱起眉头,不耐的问道:“族长若有事情,不妨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