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了一阵子,暮云浅抽噎着睡过去了。
他将暮云浅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后悄悄地离开了。
他回家后可是连父亲都没拜见,直接来的浅溪阁。
他先回院子换洗一番后,这才去书房拜见父亲以及各位族长了。
暮云深到的时候,暮顷正与长老们商讨着事情,各个愁容满面的,看样子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暮云深撩着袍子,抬步跨过门槛,进了屋子,分别朝正前、左右鞠了一躬,喊道:“云深见过父亲以及诸位叔伯们!”
众长老换上了惊喜的表情,不停地喊着快快请起。
暮顷抚摸着胡子,摆着族长应有的气势和威严,淡淡地应道:“嗯,回来便好。”
他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并不欣喜。
暮云深见着父亲的模样,以为他并不乐意自己回来,毕竟历练还没有结束。
暮云深略微有些丧气,垂着眼皮,有些不开心。
二长老早已明察秋毫,嫌弃地瞥了眼装腔作势的暮顷,转头宽慰着他:“云深呐,你别在意你父亲的表情。
他就是这样,族长当上瘾了,总爱装上一番。你别看他现在对你一脸冷傲,心底里指不定怎么开心呢!”
暮云深悄悄地看过去,发现父亲表情虽然严肃,但那隐隐上翘的嘴角却掩盖不了他的开心。
察觉到暮云深打探的视线,暮顷立马拉下脸,一个眼刀甩过去,故作深沉地问道:“你们嘀嘀咕咕干嘛呢,有什么不能让我这个族长知道?”
四长老身体后仰,露出脑袋望着他,疑惑地问道:“大哥你修为不是最高么,这么大声你应该听得到啊!”
其他长老神秘的笑着,看着四长老充满了同情。
四长老不解其意,这个看看,那个瞅瞅的,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你们怎么了?别那样看着我啊,瘆得慌!”他身子一抖,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
主坐上,暮顷黑着一张脸,手按在桌上,眼眯成线地盯着他:“四长老,听说极寒之地哨所坏了,家族里正思索着要不要派一个长老过去呢。”
他的声音极轻,还带着笑意,四长老却听着后背发凉。
“我我我……我做错了什么?”四长老怂着身子,警惕又委屈地问道。
暮顷微微一笑,摇着头,轻声说道:“不,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我是觉得你在长老中修为最高,一个人的能力越高,责任就越大,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他环顾四周,高声问道:“大家也一定能理解我的决定吧!”
众位长老忍着笑,拼命地点着头。
四长老心头拔凉地坐在那里,他总觉得此事有些猫腻。
暮云深从书房出来以后,询问暮晚此时的所在后,便径直的朝那里走去。
暮晚枕着手臂躺在梨树横着的枝干上,一条腿立着,另一条不停地在半空中晃荡着。
她静静地躺在树上,看着上边影影绰绰的树影。
暮夜抱臂站在院墙下,尽着贴身侍卫应尽的职责,默默地在一旁守着她。
树上梨又熟了,比去年的还要大,还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