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怜生在卧房里坐了一夜,宫恒心虚加害怕,站在黑暗里不敢有丝毫的挪动。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趴在地上睡了一夜,并且身上连层小毯子或着外套都没有。
宫恒垂头丧气的爬起来,兀自叹着气:“看来三哥真生气了,连我受不受凉都不管了。”
宫恒醒来已经是临近正午了,他揉揉肚子感觉有些饿,遂打算去厨房看看午膳吃些什么。
去厨房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灭,宫恒试探性地问道:“三哥怎么样了?还有,他可有吩咐今日厨房做什么好吃的?”
灭瞥了他一眼,气愤之余更多的无奈,沉默半晌后长叹一口气后才略显担忧地说道:“主子他气息很冷,比往日更为严肃。还有,他让厨房这几日都不准生火。”
“什么?厨房怎么他了,那我吃饭怎么办!”宫恒一听到没法吃到午饭,心中对于宫怜生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隐隐地还带着些不满。
“三哥怎么能这样啊,我现在那么饿,他都不知道想想我吗!”宫恒忿忿地踢着旁边开满繁花的树木耍起了小脾气。
在他的踢打之下,奶白色的花朵簌簌的往下掉落,灭见此情形微拧着眉头,本就冷峻的面容愈发严肃了。
灭盯着宫恒,眸色一沉,声音带着些许冷意。
“主子昨日特意早早结束手中事务,晚膳时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许多精致的菜肴,全是一片火红之色。可是等到月上梢头,饭菜冰凉也不见你回来。
后来他生怕你说回来又见不到他,所以他一直在厅堂中的等着,谁知你竟从那种地方醉醺醺的回来……”
灭为人比较沉默寡言,今日的话第一次说那么多。
“主子他昨日一整天都滴水未进,本想陪着你用晚膳,谁知……今天连早膳也没用,一门心思埋在公务里边。小主子!”
灭喊那三个字的时候带着几分痛心几分气恼:“你能不能别那么随心所欲,你做事好歹顾着点儿主子。他担任域主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如今族中一半的事务又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族中众人对他是何种态度!他现在劳心劳神,好不容易忙了数日才抽出时间陪你,你还来伤他的心,你不觉得你这样太任性太冷情了么”
灭的一席话说得宫恒哑口无言无地自容,原来都是自己的缘故。
确实呢,当年三哥初到南域,没有一个人服他,后来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在南域站稳脚跟。
宫家的情况比南域复杂多了,从小在自己记忆里族中众人就对三哥满是嘲笑和奚落,忽然让他接手家族事务,怕是遇到的阻力更大吧!
三哥他心里一定很苦吧,自己不仅不能给他分忧,偏偏还那么任性。
宫恒回想起来自己这些天的做法,就忍不住对自己产生唾弃。
自小漓来了之后,他就整日与她出去玩乐,打着三哥的幌子在外肆无忌惮。
可是想想,他有多久没陪三哥了呢?
五日,十日,半月……
他自己好像都记不清了。
宫恒垂着脑袋,满是愧疚之意。
他其实隐隐明白大陆风云幻变,家族暗潮涌动,天底下就没有太平的地方了。
是三哥给他撑起一片安稳,任自己在那片庇护之下随心所欲。
“我……我错了。”宫恒缓缓抬起头,小声地询问道,“三哥他,还好吗?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他目光诚恳,眸中带着自责与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