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翕然被这两个女人架到了厅内,原本正与人欢笑的“妈妈”,望着她愣住了,“这浪蹄子,这浪蹄子!”她两眼放着光的念叨着。
“大宝,你去街道上吆喝吆喝,三日后,咱们风月楼为新来的头牌洗尘!”
“妈妈”身边的一个男童哈着腰就跑了出去。
“妈妈”慢慢的走进东陵翕然,“哎呦我还真捡到宝了!哈哈哈!流莺啊,好好干,妈妈少不了你的!”
东陵翕然僵硬着脸对着“妈妈”的眸子,“我的母亲只有一人。”
这女人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后又换上了妩媚的笑,“你是刚来,有些规矩还不懂,没事!慢慢习惯。健康健强,把流莺带到后面习惯习惯。”
刚才的那两个强壮的女人一人拖着东陵翕然的一支胳膊就拖到了一个小黑屋里,使劲一推,她就跌了过去,转身一看,门已被关上,只留着一条小缝。
她慌张的拍着四周的墙,“有没有人?!”
却无人应答,就当东陵翕然要放弃的时候,对面的墙壁里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东陵翕然立马把耳朵贴了过去,“有谁在那边吗??”
“嗯”
东陵翕然兴奋的拍打着墙壁,“你怎么样??”
“我吗?还死不了”回音是一个虚弱的女声。
“振作一点啊!”东陵翕然焦急的握紧了拳头。
“哈哈是啊,不振作怎么等我爱的人接我回家?”
“你不是这里的人吗?”听着这话东陵翕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是这的娼妓。”对面的声音很平静。“时间还长,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东陵翕然抿着嘴没有作答,对面的声音就如流水般自然的展开。
“我是附近村落里的女孩,村子里太穷了,村里的人全都笑贫不笑娼,我就因为这个令人费解的理由,卖进了这里。”
东陵翕然听着这平静的声音,可心中却百感交集。
“我没什么文化,不会什么有钱人家孩子会的琴棋书画,成了幺二,就是陪人睡觉的那类人。你知道么?忙起来的时候我一天都未穿过衣服,就躺在床上,看着不同的人在我身上动。可是他不一样”
“他一看就是贵公子,而且,他从来没有碰过我,他说,等我及笄了,就娶我。”对面的声音里这时充满了喜悦。
“及笄?那贵公子,是个孩子?”东陵翕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可是孩子又如何?他看我的眼神和那些宾客的眼神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他爱我。他说,他在攒钱,等攒够了钱,就为我赎身。有次我看他的手都全都破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去干力气活了,就为了几两银子。自那时起,我就认定了他。我此生不会负他”
“说出来真怕你会笑话我,明明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妓,却在这演至死不渝的戏码可是我想说给别人听”
对面的声音停了停,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自从与他私定终身后,我就没接过客,所以被关进了这里。好啦!我的故事讲完了,跟我说说你吧。”
东陵翕然久久不能回神,眨了下眼才发觉自己已经哭了出来,她擦了擦眼泪,自嘲的笑着,“我就是糊涂的一生,被一伙强盗卖进了这里。今天,我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来了这的女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对面传来了悠悠的声音。
东陵翕然靠着墙壁两眼空洞,“我之前也与畜生没什么区别为了个男人,害死了我爹,我娘有时候真想死了一了百了,可一想到杀我父母之人还在世上快活我就不能死去。”
“你叫什么名字?”对面问道。
东陵翕然实在说不出那女人给自己起的名字,“我叫东陵翕然。”
“东陵翕然?难道是镇国将军东陵律之女?!”对面提高了音量。
东陵翕然咬着自己的嘴唇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镇国将军不过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