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金銮殿上,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上书永靖帝,参定国公陆政行教女不严,导致其嚣张跋扈,毫无尊卑礼数,竟对当朝嫡公主动手。左副都御史这一举动立时便引起了金銮殿上的一片哗然。
永靖帝自然是震怒非常,当堂厉声质问陆政行对此事有何说法。
陆政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永靖帝亲手安排的把戏。
昨日陆宸希回府之后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陆政行,并说出了她这般举动背后的目的。
陆政行自然十分认同。
他们现在与皇室正在处于拉锯的时候,这般时候两边都在尽力保持着平衡,也在尽力的从这平衡中找到一个突破口。
届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总有一方会取得胜利。
这次,这个突破口就由陆宸希亲自打破了。
因此面对永靖帝的质问,陆政行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而是早有准备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并一一点出当时在场的赵君浩等一众证人,以及萧家大小姐萧栀雨。
并在最后补上了一句让众人震惊不已的话。
“定慧公主昨日曾在云来阁当众质问小女,话语里提及定国公府不臣,有造反之嫌。敢问皇上,定慧公主此话何意?”
这话一出,群臣震惊。
永靖帝也被震的不清。
他还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一件事。
他更想不到齐臻儿竟然会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
这种话是能够随便说出口的吗?
永靖帝被陆政行这般一质问,自是脸色铁青一时无语。
下首杨首辅一向以永靖帝的心腹自居,见到此时永靖帝有些下不来台,连忙出列,拱手示意说道:“定国公此言差矣。定慧公主乃是后宫女子,说出口的话也不过是小女儿之言,怎能当真?倒是定国公府上的陆七姑娘,竟是让其婢女责打公主!这是何等的目中无人,不分尊卑之举,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杨首辅的话刚落,保皇党的一众人等皆是连声附和,表示赞同。
陆政行淡淡的看了杨首辅一眼,眼神深处划过一抹不屑,他声音低沉,表情平静:“小女动手一事的确是不该。不过定慧公主言语之间不仅辱我定国公府,还说出那等惊人之语,这,又该怎么说?”
左副都御史闻言上前一步,端肃了神色,语气激烈的回应道:“定慧公主之言不过小女儿之语,定国公若是当真未免也太过了!而府上陆七姑娘之举,却是真真切切的不敬之举!”
左副都御史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了一阵冷哼之声。
他回头一看,正是他的顶头上司都察院院使白大人。
白大人淡淡的睨了左副都御史一眼,心中暗暗想着是该找个理由将其从现在这个位置之上撤下去了才是。
白大人略略沉吟了片刻,转头对着身后的右副都御史使了个眼色。
右副都御史一直都在盯着左副都御史的职位,那个位置是最能往上升迁的位置,而他这个右副御史,机会相对来说要少了很多。
此般见顶头上司眼色示意,自是懂得是什么意思,清了清喉咙,赶紧出列拱手示意道:“禀皇上,微臣认为左副都御史的话有所偏差。陆七姑娘与定慧公主同为女儿家,她们的一言一行那么都该作为女儿家的行为来定义才是。”
“臣附议。”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老爷子在右副都御史的话说出话,一步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