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见她吃得这么满足,终于一扫阴霾的情绪,大快朵颐起来。
他们这边吃得舔嘴抹油的,医院那边王秋阳一伙人可是火急火燎地到处找人。
本来王秋阳是想着孩子们都喜欢睡懒觉,要是来的太早耽误他们睡觉,自己还得等着。所以想先去所里跟人打了声招呼再过来,没成想刚到所里值班的同事就告诉他,医院打电话说俩孩子没了。王秋阳赶紧去开车,带着蒋然然围着医院四周找了起来。
韩大光这会儿还在审讯室里呆着,孩子丢了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昨晚审了大半宿,这家伙跟滚刀肉似的,不管问什么都是不开口,不知道,不承认。翻来覆去到最后就只说那孩子是在汽车站捡到的,别的一概不知。他们既没有查到孩子家属的报案记录,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拐卖儿童,他那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儿也不足以拘捕他,最多熬一天就得放了。蒋然然气不过,好好地教训了他一顿。
转了半天找不到人,王秋阳直呼“两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现下看应该是俩人自己跑了,兴许是昨天他太着急了,早知道就不跟他商量,直接带他先过去就好了。
王秋阳回到所里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李广源家里打电话。电话一通,是他老婆接的。王秋阳公事公办地说:“我是镇派出所的,找一下李广源。”没想到那头直接哭着骂到:“恁找李广源,俺还找他呢!这个熊驴一整宿没回家,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呢!恁要是有本事把他给俺找回来啊!”说完“嘭”一声挂了电话,趴在床上“呜呜”地哭。
王秋阳右手还举着电话,直接愣住了,气道:“这一家子都什么妖魔鬼怪!”便坐下烦躁地按着太阳穴。
李广源没回家,赵淑英只顾着哭,饭也不做,也懒得去送闺女上学。新凤本来听她哭就烦得不得了,这会儿见她居然在外人跟前胡说八道,惹得她心里更不痛快。开口就呛道:“烦死了,恁咋不去沙场找找?说不准俺爸就在那呢。”
“死妮子!有恁这么跟亲娘说话的么?恁跟恁那个死爹一个样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俺生你有个啥用,恁个死丫头片子,都是因为你上学的事儿。”赵淑英说到这“噌”地站起身来,用手指头使劲地戳着新凤的头,“给恁能的,还去镇上上学!村里的小学得是教不了恁咧?恁也不看看恁那个熊样,认几个字还把自己当个人儿咧!”越说越生气,手底下的劲儿就越刹不住。
新凤觉得自己的脑门生疼,她娘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终于忍不住“啊”地大喊一声,然后一把将赵淑英推到在地上,跑出去了。
赵淑英坐在地上愣了,如今谁都敢骑到她头上撒泼了。亲生的闺女都敢跟她动手。她的眼泪是不值钱了,哭也没人管。
不行,她不能干等着,李广源一宿不回家指不定在外面怎么快活呢。凭啥她一个人遭罪!她得去找,说啥也不能让他舒坦了。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些年,李广源挣这些钱怎么说也有自己一半的功劳,不能让他在外面胡作。等找着李广源,再好好收拾那个死丫头。居然敢推自己的娘老子!
赵淑英这么想着便站起身来,抹了抹脸套上鞋往外走。新凤那个死丫头说的对,她要去纱厂找。要是李广源敢干什么腌臜事情对不起自己,她就在纱厂那闹!让乡里乡亲的都看他李广源的笑话!恁不是好面子么?恁不是觉着自己高人一等有本事么?俺看看恁那张脸往哪儿放!
李广源捂了一宿出了好些虚汗,醒过来觉得自己好点儿了。想回家换身干爽的衣服,顺便吃点饭。还没坐起来,就听见自己的闺女在外面喊:“爸,爸恁在没?”李广源赶紧起身朝外喊到:“在这咧新凤,咋咧?”说着便趿拉着鞋出门。
刚推开门,就看见新凤满脸泪水地冲过来。
“咋咧闺女?这是谁欺负恁咧?”
“爸恁昨晚咋么回家咧?俺妈哭了一宿,我说她她还不乐意听,跟俺动手咧。呜呜。。。”新凤一边哭着一边撩起头帘儿给她爸看头上的红印子。
李广源就这么一个闺女,赵淑英喂奶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带不住流了,再一直没怀上孕。所以他对新凤宝贝的不得了,不然也不会给她送到镇上上学。这会儿看着她头上好几个红印儿,气得火冒三丈。她赵淑英这是冲谁咧?还不是冲自己!她这是不敢跟自己动手,所以把气撒在闺女身上咧!简直是胡搅蛮缠!
新凤还在那哭着,就听门口传来尖锐的叫骂声,“好恁个李广源啊!恁果然是在这猫着咧,恁把那个门给俺开开,俺倒要看看恁是不是藏了个小妖精在这!”
话音未落,李广源大步迈到她跟前,一巴掌就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