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疏影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
此次来岭南林云清给她太多惊喜,有勇气说出封城两个字更是让她刮目相看。
“这只是二公子的建议而已,太守大人若是觉得此法不可行还可以另想他法。”江疏影卷起碍事的广袖,“此时事关重大,蒋太守若是觉得可行,便可以回去和你的下属商量商量。当然,如果有更好的对策最好。”
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落后得如同远古的原始时代,没有有效的治疗,依照流感病毒的传播速度随时都可能让岭南人全部丧命于此。如果不封城,就算把这些患者全部都集中在一个区域也不代表病毒不会流传出去。
不是江疏影心理阴暗,她确实担心有患者知道自己身患瘟疫之后千方百计逃出去,四处传播病毒做出反人类之事。反正,死一个是死,死一堆也是死,就算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黄泉同游才不会寂寞。
蒋太守本就对林云清带江疏影来此地感到不满,再加上这些日子自己劳心劳力治理山洪,还没弄好瘟疫就接踵而至让他更加心烦意乱,当江疏影出声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根本不顾江疏影的身份疾言厉色道:“夫人身为妇人在外抛头露面可有想过二公子的声誉?有想过王府声誉?如今夫人也知道岭南爆发了瘟疫,在下劝夫人早日回安城,对您,对大家都好。”
言下之意就是说江疏影僭越逾矩插足政事了,江疏影还没说什么林云清就开始紧张起来,他连忙解释道:“蒋太守莫恼,我夫人也是关心岭南百姓嘛。”
蒋太守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
江疏影素来是受不得气的,她扯过林云清的衣袖,抚着上边精致的云纹,淡定道:“二公子何必关心他人恼不恼,你还记得临行前你曾向王爷讨了一张敕令,万不得已之时便可用。”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三个人听见。
听到此言,蒋太守气的面色铁青,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胸大无脑还不知自,妄图诱导林云清用敕令让自己诚服的妇人消失。他愤恨道:“无知妇人!”
江疏影不甘示弱,冷笑道:“蒋太守若真是杀伐果决何至于,在瘟疫发现之后只将患者隔离并未作出更多的指示。”江疏影朝面色菜青的灾民处看去,泠然道:“我与二公子在来时的路上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大概三十来所新坟冢,我猜测,瘟疫真正的爆发事件并非十日前,应该是半月前二公子来时就出现了罢!”
“那些想让死者土葬的患者家属想必也见过因瘟疫而死之人被土葬,所以才会群起激愤吵闹着要将死者土葬,闹得不可开交。”
林云清愣了下,呆呆的看着江疏影想要问她为何这般说,再看蒋太守愕然模样他就明白了,江疏影说的多半是真的。
半响后,蒋太守屈膝一跪,自责道:“是属下失职。”瘟疫确实是半个月前有人禀告城南发现死者,死于伤寒。当时他为即将决堤的沧澜江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没留心也只当是简单的风寒从为想过也许是瘟疫。
五日后又有人禀报说城南有十人因风寒而死蒋太守立刻派医官前去整治,最后确认是瘟疫才采取紧急措施。
虽然蒋太守有错但也是事发突然情有可原,林云清这十天虽然从没出府,但时不时有关于这位蒋太守的传闻,大多是赞扬他的。他应该是一个奉公守法体恤百姓的好官,于是林云清宽慰道:“太守摸过自责,此事情有”
林云清的话还没讲完,一道尖锐的声音凌然道:“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