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车子行地还算平缓，没有经历啥“大起大落”。

路露与慕言坐在马车，各自手持小小的陶瓷杯，悠闲地品茶闲聊。

火浮也讨来了一杯的甘露叶，珍视的不得了，小口小口地抿着，慢慢回味着唇齿间的余香。

入口是淡淡的苦涩，温度刚好的茶水顺着吼道咽下，苦涩味冲淡了，再细细品味便会惊艳无比。

口腔中充斥着一种奇特的味道，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甘甜，让人回味无穷。

当初将甘露叶磨成茶粉的时候，路露特地加了些其他的草药进去，这小小的一杯茶水，可真的是千金难买，全是珍贵的草药沏成的。

慕言轻抿一口茶水，垂眸时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喜色，但还是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

“这茶还真是妙啊！”

“我就说吧！”路露的小表情得意极了，眉间的喜悦之色都快要溢出来了。

但是一时没了话题，空气都显得有些寂静，又透着丝丝的尴尬，至少路露是这么觉得的。

她抬头望了望了端坐的慕言，见他神色专注，与火浮倒是神似了，把这一口茶水宝贝的不得了。

路露思索，想找个话题聊聊。可是绞尽脑汁，还真没发现什么可以当作闲聊的。本就发现放弃之际，她又突然想到什么，这才将目光全部投到慕言的脸上。

慕言也在此刻刚好微微抬起下巴，茶水氤氲的水汽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条。

一时间四目相对，慕言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少女清澈的眸子中。

“怎么了？”慕言被盯地身形僵住，有些懵，握着小瓷杯的手骨节微微捏紧，没想明白路露这番是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路露挑眉，语气意味不明：“这路有些颠簸吗？”

火浮：……

慕言：“……”好烂的话题哦！

“咳咳，你别不信啊！”慕言似乎被呛住了，本以为路露这般是有什么要事相告，却没想到只是他随口一提的小事。

这路确实是颠簸。

只不过不是现在。

路露撩开马车内壁的遮住小窗口的帘子，脑袋微微探了出去。

行驶了一路，现在大概快要进城了吧。

窗外的背景还是青葱高大的树木，伴着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天色，让人看着心情就莫名的好起来。

现在应该是上了一个小小的土坡，离城不远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云啸的一砖一瓦的轮廓。

路露弯着眉眼，看着远处微微模糊隐匿在雾色中的云啸，突然就想到了她和慕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次来人间。

因为灵石碑的选主结束了，她赢了，便想着来人间游玩一番。

她在灵石秘境里碰到了某个好玩的东西，想验证一下，偷偷地溜了出来没想到就恰好碰上了云啸的上元节，还遇到了慕言。

她娘又让她来凡间帮助慕言，慕言居然还又是西海的小公子。

啧。好像还真挺有缘份的啊……

路露笑着回头，觉得找到了话题，心中想着不如就来碗心灵鸡汤好了，谈谈初识吧。

她的唇瓣微微张口，口中刚吐出一个“你”的字眼，马车就是一阵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