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餐,有侍女过来将餐具收走。
两人就坐在亭子里,静静的看着外面。
此时太阳早已经落了下去,不见一点余韵,月亮却还没有升起来,星星也不见踪迹。四下除了纱灯以外,再无其它亮处。语花亭里,看起来有些黑漆漆的。
赵泽林起身,来到阮红玉身边坐下,将阮红玉轻轻地拥在怀里。
阮红玉顺势将头枕在赵泽林宽厚的肩膀上,感受着赵泽林那让她心安的温度。
搂着佳人温软的身子,赵泽林不禁想到了,当年两人在一起游历江湖的事情。
七年前,那时赵泽林刚满二十,出道也才四年,名声远不如现在显赫,仅仅搏得了年轻才俊的些许名头。
当时,赵泽林孤身一人前往南方武林。在经过一处聚集着逃荒者的难民区时,见到难民衣不裹身食不果腹的模样,赵泽林心生恻隐。
于是便到附近的县城里租了辆马车,买了些粮食运了过来,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因为他也曾在别地见过难民,所以知道这些人对于食物的热切。当时他还想着,要是这些人发生争枪,那他是否彰显一下武力,来个杀鸡儆猴,以此维持秩序。
结果却发现,那些难民竟是难得的秩序。他看的出,虽然每个人都很急切,但没有人因此哄乱。
和预想的有些不同,赵泽林心中有些诧异,却也乐的如此。甚至心中还颇为感动,觉得人性果然伟大。
想到这,赵泽林看了怀中的阮红玉一眼。之后,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当赵泽林将车上的粮食快要发完的时候,来到了一处搭架的极为简陋的茅草屋前。在里面,一个衣着明显与难民不同的身影,正在给一个小孩施针治病。那人应该是神情专注,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赵泽林得到来。
而一些还跟在他身后,原本还有些乱哄哄的难民,到这里之后也全部安静了下来。赵泽林心中大奇,显然这群人能够保持着如此的秩序,必然是与这人有关。
正当赵泽林想着,先去把剩下的粮食发完,然后再过来与此人结交时,那人施针结束了。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异样,那人转过身,向赵泽林他们看了过来。
怎么说呢?满身的泥灰,就连脸上也因为汗水打出了一道道黑色的痕迹。赵泽林心中肃然起敬,这人是真心在为难民施针治病。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与其他难民有着明显不同的赵泽林。似乎有些诧异,仔细打量了赵泽林一下。当看到赵泽林身边,还余着些许粮食的车架时,说到。
“刚刚听说有人在发粮食,看来那人就是你了。不错,是个有良心的人。”
说完就不再理会赵泽林,转身开始将小孩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来。
见状,赵泽林也没再停留,离开了茅草屋前,继续将车上的粮食发给剩下的人。
同时向旁边的难民打听了一下,那个这个正在为小孩施针的人。
在难民的讲述中,那人姓阮,被他们称为阮仙子,从半个月前开始,每天都会过来为他们施针治病。一开始来的时候还会带上一些吃食,后来吃食就没有了,但每天施针依然不断。
赵泽林静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回想了一下刚刚所见,仙子之言实在难以言说。不过对方的行为,确实当的起仙子之称,令人心生敬意。
因为当时身上还有着一件重要的事,并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所以当赵泽林将粮食发放完毕后,见阮红玉依然在全神贯注的给人施针时,也没有说什么话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赵泽林在南方的一个酒楼里吃饭,突然一个极为美丽女子走了过来,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