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也凑了过来,她揉着手腕,想要听听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
小胡子继续道:“我本来已经关上了门,但我听到了老二老三的声音,打开门一看,只见十几个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手里全都拿着手枪,他们不由分说的抢走了我所有的食物。”
“然后呢?”荆南摇摇头。
想要靠几句话蒙混过关,得先问问荆南这几人同意不同意。
“然后,然后……”小胡子支支吾吾道:“然后你就知道了,我有老母亲卧床不起,走不开,而这里是西城去东城区的必经之路,我被逼无奈……”
严言哼了一声,说:“人家抢你的东西,你就报复别的人,算什么男人,还杀掉反抗的人,真是人渣!”
“大小姐,冤枉啊!”小胡子大喊道:“外面那两个人其实不是我杀的,是那一批人杀的,不信可以看看伤口,我的猎枪打不出那样的伤口的,我只是为了吓唬你们才那样说的,求几位留我一条活命吧!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啊。”
黄毛在荆南身旁轻声说:“我去看一眼。”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肥膘大汉哆哆嗦嗦道:“是,是,是,我大哥没有说谎,我们到现在抢了两个路过的人,都没有伤害他们,真的……”
这时黄毛从门外回来,他凑近荆南的耳边,轻声说:“我刚刚看过了,的确不是猎枪子弹的伤口,这把猎枪子弹是铅弹,中枪的伤口会是一大片。”
荆南点点头,然后对小胡子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小胡子听后激动的眼泪流了下来,他带着哭腔说:“谢谢,谢谢,我任打任骂,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小玉这时从楼梯走下来,她看着荆南,让他过来一点,然后小声的对他说:“我刚刚上去看了一下,的确有一位老婆婆,不过……”
荆南见她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便问:“不过什么?”
小玉抓了一下还不到肩膀的短发,说:“她好像已经不行了,有出的气没进的气,刚刚拜托我让她再见儿子最后一面。”
荆南眯着眼想了一下,然后给小胡子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小胡子一脸迷茫,站在原地不敢动。
“上去吧,”荆南扭了一下头,说:“你母亲想要见你,别耍什么花样,我会跟在你后面的。”
小胡子听后赶紧擦擦眼泪,他向荆南鞠了个躬,说:“谢谢你,谢谢你。”
“现在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荆南催促他道:“赶快去吧。”
小胡子像是听出了什么,他跨着大步向楼梯爬去,身体不稳直接磕在了楼梯上,他也不管鼻子磕破了皮,双手双脚一起并用才算爬到了二楼。
荆南看着他有些颤抖的双腿,也缓缓地跟着他上到了二楼。
小胡子爬到二楼后打开右侧的一扇门,噗的一下跪在了床前,床上面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她缓缓地伸出满是皱纹的手,然后按住了小胡子的手。
荆南从门口侧身进来,静静地站在一旁。
老人摸着她儿子的手掌,缓缓说道:“扶我坐起来。”
“哎。”小胡子应道,他擦擦泪,然后双手轻轻地托着老人的上半身,把枕头放好后让她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