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花托着下巴打量了她半晌,才懒懒的开口说道:“还想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人和背景。”
陈晓曦心尖一颤花容色变,她万万没想到游小花竟是为此事而来。她知道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所以即便睿智如她也不由得一脸错愕,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个人都明白这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意味着什么,游小花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一屁股坐在老槐树下低头不语。陈晓曦万千思绪涌上心头爱恨纠缠,静静的靠着树干发呆。
两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僵持了不知道多久,陈晓曦率先打破了这摧心的沉寂问道:“你是在怪我吗?”
“怎么会?”游小花这次倒回答得干脆,“我只是害怕而已。”
“害怕,这从何说起?”
“你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游小花的话语中,有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和通透。
“我不明白。”陈晓曦此生从未有过如此诚心受教的心切。
“道家讲究三缄其口,儒家信奉沉默是金,为什么?因为佛曰不可说,一说便是错!你我之间同样也是一说便是错,你叫我如何说起?”
“其实我也从未要求你对我说什么?”
“你语言上没有,可你做的每一件事看似不计回报的无私付出,但却包含了太多我承受不起的期望,并且你还在一直持续的增加筹码,只是你自己一直不肯承认而已。所以我说你糊涂,你还要增加到什么时候?”
“这哪里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所说的话。”陈晓曦突然感叹道,她意识到示弱有时也是一种减压甚至解脱,所以语气并不悲伤反而有一种释然后的轻松。
“当然不像,”游小花似乎受她的情绪所感染,话语间也变得明快了起来。“因为我已经去过几万年以后的世界。我的悟性远不如你,我猜不到别人手中的底牌,我只是看过底牌而已。”
“对啦,你为什么能这么神奇?”陈晓曦觉得把话题转移到这上面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挨着游小花肩靠肩席地而坐。
“因为我相信奇迹。”游小花当然明白她的所指,但他只能云山雾罩的回答。
“既然称为奇迹,发生率和可信度都不会太高,你为什么偏信这种低概率的事情?”
“百分之一和百分之九十九在本质上没有区别,我说过我看过底牌,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存在。”
“例如你的读心之术和瞬间位移?”
游小花笑而不答算是默认,毕竟一个人苦守秘密既孤单又痛苦。陈晓曦能印证这令人痴狂的神迹也算得偿夙愿,低头沉思片刻后对游小花说道:“我相信你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一定觉得十分辛苦吧,因为我也有一个秘密藏在心底,我每天背着这个秘密几乎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而我知道这个秘密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未来还要背着它走多久我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快要被它压得整个人都碎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游小花微笑着说道:“让它变成我们俩的秘密,你就可以立刻减轻一半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