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曾老板办什么事？”

张松扭头看着莫小妍。

“也没啥，就是让他帮忙搞一下酒吧那里。”

莫小妍说道，“放心，这件事是托你的大面子，姐已经决定了，算你入股酒店，以后每个月的盈利，分你一份。”

张松点点头，这点人情，不过是人家曾雄义一句话的事，自然是没多大问题。他转身，一边往大厦门口走，一边随口问道：“曾老板准备赞助多少钱？”

“我是想着，既然要搞，就搞好一点，所以就多要了点……”

莫小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曾老板答应，赞助两万。”

两……两万……

张松脚下一个趔趄，瞪着眼睛看着她：“闹了半天，你找人家曾老板，就要了两万？姐啊，两万能搞个啥，把你那小酒吧装修一遍都不够吧！”

“我就是准备把酒吧装修一遍啊！”

莫小妍认真地说道，“距离上次装修都有快两年了吧，后台墙角那里都开始起皮了。这一次，我准备好好装修一番，设计得有情调一点。曾老板出两万，我再加两万，差不多就够了，酒吧也不大……”

“呃，老板娘，不至于吧……就这么点事，还专门找人家大老板赞助？”

张松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自己被贱卖的感觉，“你那酒吧现在一个月的进账怕是得有三四万吧，四万你拿不出来？”

“这不是他自己找上来了吗，我就想着正好，一人出一半。反正又不是让他白出，算他一部分股份的。”

莫小妍说道，“况且，酒吧的收益，现在要好好攒着呢！”

张松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道：“老板娘你也算是魔都有房，半个户口的人了，还有什么要攒的？”

“给孩子攒奶粉钱啊！你想啊，等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得要奶粉吧，得上学吧，还要买衣服，可是很要花钱的……”

莫小妍就像是个精打细算的小妈妈一样。

“好吧……”

张松用手抚额。

……

一路沉默不言的郝林东回到自己的住处，脸上已经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

“你跟着我干嘛？”

他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刘玲。

“我担心你……”

刘玲说道。

“你担心我，你是在乎我的钱，我是势吧？”

郝林东脸色涨红，吼道，“现在好了，从始至终，我不过就是个让人看笑话的可怜虫。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人家张松才是真正厉害，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刘玲看着他，抿了抿嘴，说道：“是，我是在乎你的钱，你的势。可是我可是真的爱你啊！我不是什么富家女，也不是什么女强人，就像找个能够依靠，能够养得起我的男人，我有错吗？”

“林东，你知道，你跟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有求而不得的东西，但是这就是这个社会，该得不到，主动得不到，我们又何必纠结？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俞芸曼，你想办法给她安排新剧角色，而她呢，她对你做了什么！不理不睬？在你面前公开和其他男人搭讪，搞暧昧？就算是求你办事，都是一副立牌坊的婊子样？还事，让你在别人面前出丑……”

“说实话，林东，我为你心疼，凭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郝林东眼睛发红。

凭什么！

在大学的时候，自己在班里面就被张松压一头，人家和女神搞暧昧，自己连给自己心中的女神表白的机会都没有。

凭什么！

毕业了，人家运气好，进了九天娱乐，顶尖的大公司，众星捧月，拿着超高的公司，让人羡慕。而自己呢，进了二流的公司，事事不顺，奴颜婢膝，委曲求全，好不容易混进了大导演的班底，然后呢，依旧是被呼来喝去。

凭什么！

就算是被解聘了，被封杀了，人家还是那么高高在上，被女神维护，被大老板看中。而自己，就永远是那个可笑的小丑，自以为是地在人家面前表演，被打脸，被嘲笑！

……

郝林东的脑中闪过俞芸曼看张松的眼神，闪过莫小妍挽着张松的样子，闪过曾雄义对自己和对张松截然不同的态度，闪过最后离开的时候，同学们那复杂又带着可怜的眼神，他的心，彻底如同洪流决堤！

凭什么！老天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公！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旁边，那眼神有些迷离的刘玲身上，尤其是那透视装下，若隐若现的丰满诱人的身体，呼吸顿时加粗，再也忍不住，猛地朝着她扑了过去。

仰倒在床上，感受着那粗暴的动作，刘玲的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

是啊，这就是这个社会。

而她，又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