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进来，梨姿容还有些怔忡，直至那老太太抖着手唤她：“小姐……是小姐吗？”

“徐……徐娘？”

梨姿容满族获罪那一年，七岁，幼时的记忆虽大多记不清楚，但是亲近之人还是记得一些的。

她一听到这老太太的声音便觉熟悉，脑海中忽然掠过一个模糊的身影，当即被她抓住了。喊出声的那瞬间，她几乎是扑了过去。

“是老奴，是老奴啊！”那老太太哭得伤心，伸手去摸梨姿容的脸，一面摸一面念叨，“真像啊，你这模样，像极了你娘当年！”

徐娘曾是梨姿容生母的奶娘，梨姿容出生的时候，生母大出血伤了元气，便请来了自己从前的奶娘照料，后来一照料就是多年。整个梨府除了爹娘哥哥，也就这位徐娘最亲了。

梨姿容俯在徐娘腿上大哭，像是要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徐娘也是抱着她徐徐诉说当年之事。

当得知母亲早已病重，父亲的死不过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梨姿容泣不成声。

而奶娘的所述，所有一切正如那本自罪书所说，且上头的的确确是当年梨顾所书，没有任何人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