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点了点头,说:“我用锡纸包好了证件,放进了茶叶罐里,跟着我妈改嫁到了国。”
“你们当时,是怎么知道器官移植的事情的?”
“继父告诉我们的。他是我爸的朋友,受我爸的托付,帮忙照顾我们。国内针对我们一家人的舆论伤害特别大,他就让我妈改嫁,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去了国。”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了安雪一眼,继续道:“可惜,他身体不好,到了国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你继父长什么样”
安雪对这个继父的身份有所怀疑。
正常向任大龙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种有能力拖家带口去国的朋友?如果有的话,他还需要去抢劫吗?
“挺慈祥的,看着也挺绅士的。我们都挺喜欢他的。”
“他有纹身吗?”
安雪冷不防地问了这个问题。
身边的简晶晶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就见“包磊”点头,说,“有!一朵花,好像是彼岸花。”
果然!
安雪不自觉地皱眉。
“之后,你个取代吕贺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们是黄皮肤的,所以在国其实经常受到歧视。尤其是一些人,得知了我爸的事情之后,更是连工作都不让我妈做了。幸好,继父留下的财产比较多,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饿不着。”她的这段回忆,说得特别心酸,双手不自觉地握拳,继续道:“我哥会选择顶替吕贺的身份,也是为了摆脱我们家的困境。只要他能站在阳光下,好好的学习和生活,对我和我妈,也是一种保护和照顾。所以,事发之后,他就跟我们通好了气,让我们把事故中的焦尸,确认是他。之后,他就托朋友,找了整容医生,将自己整容城了吕贺的样子。”
“他的朋友?”
安雪轻挑着眉梢看着她,显然对这个是有疑问的。
要知道,他们不过去了国一年,就能交到这样的朋友了?
这里面显然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包磊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啊,就是他的朋友。在他成功之后,我就有了整容成包磊的想法。”
“你这可不只是整容,值得吗?”
“值得!”
她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因为那些人,仗着自己有钱,太过分了!他们凭什么移植任大龙的器官?!而且,是瞒着我们家属的情况下!你告诉我,凭什么?”
安雪低头沉默,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我知道,我爸是犯罪了。可是,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乘法,而我们家,也因为他的罪名,被舆论攻击。难道说,囚犯的家人,就不配为人吗?为什么我们要受到歧视?他们犯错,但是我们没有犯错啊!可是,舆论从来都不愿意放过我们。如果,不是继父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一家三口,能不能活到现在。”
包磊红了眼眶,严肃地提出质问。
安雪抿唇,沉沉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种因为亲属是犯人,家人被歧视的事情多了去了。
大家总觉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像,家里有一个是犯人,其他人也一定都不是好人。
这样的舆论攻击,和社会歧视,让这些人活得真的很辛苦。
“之后,你做整容和变性,找的也是你哥的朋友?”
“有我哥的朋友,也有继父生前的朋友。”
她简单做了回答。
安雪已经明白,她之所以两张证件都变成了真的,全是“彼岸花”的杰作。
所以,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强大,竟然涉及到了其他国家。
“回国之后,你是怎么杀害胡家诚,邵国邦和姜辉宏的?”
“这个,你们警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就是利用水压枪和折叠式的担架床。”
“那你说说吧,以你现在这个外形,你是怎么接近胡家诚的?”
“这个太简单了。”
包磊笑了笑,说:“我说,我是邵国邦派去给他送礼的。他就让我进屋了。之后,我就趁他查看礼物的时候,在他的茶杯里洒了一些致幻药。这种药,可以让人体多巴胺成倍增长,也就会让人飘飘欲仙,产生幻觉,渐渐失去疼痛感。”
“说到这种药,我很好奇,是哪来的?”
“买的。”包磊随口说了一句。
安雪却不依不饶,道:“哪买的?”
“不记得了,反正就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包磊明显就是在撒谎,垂眸低头,回避着安雪的视线。
“到底是买的,还是任佳伟亲自做的?”安雪知道她在保护她的哥哥,继续追问。
“买的!”她抬头和安雪对视着,努力强调,说:“就是买的!”
“找谁买的?这种如果你亲自买的话,不可能说不出地点吧?还是说,你在包庇任佳伟?这就是他研制出来的!”
“不是,不是!整个案子,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没关系!”
“那么说出买卖的地点,和给你药品的接头人。”安雪的气势,咄咄逼人,把“包磊”问得语无伦次起来:
“没有,是我找朋友去买的!”
“朋友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别再问了!”包磊双手抱着脑袋,捂住耳朵,大声回答,“我说了,是我做的,三个人都是我杀的,邓国安的手也是我断的!”
“好了,你先冷静下来,别这么激动。”
安雪的声音放柔,安抚了一句,说:“你杀害胡家诚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我们继续。”
包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点,才继续道:“等胡家诚的药力发挥之后,我就用担架床,把他推到了门口,然后用水压枪把他切割了。之后,我清理了现场,拿走了他的茶杯,就开车离开了。”
“别墅的监视器线路,是怎么回事?”
“我花钱,在网上找个了黑客,让他帮忙干扰了摄像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