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过去吧,尽量把时间拖到日落。”何以纲知道这里的日落时间比较晚,一般是在晚上8点左右。
“好,我拿一下外套。”
安雪回到屋里,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和晶晶,阿纲哥,董老师一起去了葛村长家里。
四人进屋之后,老葛就端坐在正座之上,双手按着拐杖,一副严阵以待的表情。
至于葛齐,此刻坐在他左侧下手方的位置,看到安雪他们进来,便起身道:“四位,坐吧。”
“谢谢阿齐少爷。”
安雪走到葛齐身旁的座位处,依次坐下。
葛老爹看了他们一眼,让佣人送上了热茶,很是严肃地说道:“几位先喝茶吧,等阿兰她们到了,我们再说焦尸的事情。”
“一切听凭葛老爹安排。”
阿纲哥笑着恭维了一句,端茶茶杯,喝了口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向安雪传递着摩斯密码:希望那五个老太婆晚一点到,这样也算是给我们争取时间了。
安雪看了之后,低头抿唇,单手托腮,食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脸颊:只希望姜老师快点打电话过来,否则被驱逐出去之后,再想回来调查,就难了。
如果简单的话,我就不用在花嘎村住这么多年了。
您总算承认自己是因为太太的死,才到这里来的了?
还不是因为你,重燃了我的“希望”之火。
那就让我们一起,抓住这次的“希望”吧。
安雪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便放下手,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村民急匆匆地跑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道:“村长,出事了!阿竹姨死在了自己家里!”
“你说什么?阿竹死了!”
葛老爹一脸震惊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死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说好像是肚子破了。”
……
“阿爸,别问了,”葛齐起身的,打断了父亲的问话,直接扶着他,说道:“我们直接去阿竹姨家里看看!”
“哦,好。”葛老爹回神,立刻就在儿子的搀扶下,离开家,往阿竹的住处走去。
安雪看着葛老爹的神情,心里多了一丝疑问,看着何以纲,道:“这个葛老爹,昨天在得知妻子阿菊死亡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么震惊和忧伤。”
“所以喽,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老葛和阿菊,早就是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了。”
何以纲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似乎是一点都不惊讶于这段关系。
四人一起跟着葛家父子,到了阿竹的住处。
五姐妹中的其他四个也都到达现场了。
为首的阿兰姨,见阿齐搀扶着老葛来了这里,立刻上前道:“阿齐,你明知道你阿爸的身体不好,怎么还带他来这里呢?”
“不怪阿齐,是我自己要来的!”
老葛立刻就帮儿子说话,看着阿兰问道:“是真的吗?阿竹真的死了?”
“嗯。”
“怎么死的?我去看看她!”老葛说着,就想进去屋里。
阿兰和阿梅连忙拦在了他的面前:“别!阿竹的死相太难看了,还是让警察去处理吧。”
“什么意思?”老葛拧着眉,厉声质问:“阿竹也是被人害死的?”
“是金蚕蛊。”
阿兰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老葛立刻揪住她的衣襟,圆睁着双眼瞪着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你,是你杀了阿竹,对不对?”
“老葛,你疯了!放手!”阿兰扣住他的手,想把他推开。
怎奈他的力气巨大,只是她根本无法撼动。
众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连忙上前帮忙,把两人分开。
阿兰捂着自己发红的脖颈,对着老葛说道:“阿竹是我姐妹,我怎么可能伤害她?”
“呵,说的好听是姐妹,其实,你何曾把她们当过姐妹!”
老葛冷嗤一声,显然对于阿兰是有怨言的。
“老葛,说话要凭良心!不要因为你的个人喜好,就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阿兰也板起脸,不客气地回击道:“你如果硬要拉扯我,我也不怕一拍两散!”
安雪和何以纲站在旁边,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知道这位村长和这几个老太婆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时候,阿春姨来到安雪面前,轻轻点了点她的肩膀,说:“安警官,屋里的尸体,是你们警方的事情了。”
“额,我们现在就进去查看。”
安雪让简晶晶留在外面,继续听老葛和阿兰的对话,自己朝着何以纲使了个眼色,一起进了屋子。
又是那种特别难闻的臭味。
两人从客厅,走进卧室。
这个过程中,屋里的家具和摆件,都是完好无损的。
周围并没有被外人入侵的痕迹。
房间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床铺周围还爬着一些硬壳虫。
“果然,又是虫子。”
何以纲看着面前的尸体,把脸上的口罩,又戴好了一点。
他走上前,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
“死者刚死了不到一个小时。”
何以纲检查了尸体的表面,说道:“除了腹部破裂,死者没有表面伤痕。”
“这是什么蛊?”
“金蚕蛊。”
何以纲检查之后,用床单盖上了尸体,找村民把尸体抬去医疗站。
安雪听着“金蚕蛊”的名字,不解地问道:“你说这是金蚕?可是,这明明都是甲虫啊。”
“金蚕只是有种美化的名称。”何以纲立刻解释说,“因为这些甲虫,就像是蚕宝宝套上了铠甲,所以当地人就称为金蚕。”
“原来是这样得名的。”
安雪说着,查看周围的环境,在冰箱里找到了一盘没有吃完的凉拌米线。
她立刻端出来,对着何以纲问道:“阿纲哥,她种的蛊毒,会和这个有关吗?”
闻言,阿纲哥便上前查看。
一盘白色凉拌米线,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阿纲哥吐了口水上去,白色米线中立刻生出一些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