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彤:“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真的,我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总有刁民想害我,就是我这几天的真实写照。”
办一个派对吧!是时候办一个派对冲冲喜了!
早上六点,苏彤眼睛还没睁开眼,脑子里就冒出这个想法。
苏彤将这两天的不顺畅归咎于前段时间压力太大。现在事情逐渐平息,可是她的心情没能平复。至于为什么,苏彤想大概是因为她并没有沉冤昭雪。
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大家不是都知道她没有反社会反婚姻反生育了吗?不是都去指责傅嫣苒和王太太了吗?这不就是沉冤昭雪?
但苏彤觉得不是。真正的沉冤昭雪应该是犯错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跟风骂人的人站出来道歉。可其实大家不过是找到了一个新的激愤对象,把之前那个忘了罢了。
这算哪门子沉冤昭雪?
陈觉霖听了苏彤的一番剖白后,有些不太理解:“所以你想要办一个大型活动,重回话题中心?”
不是重回话题中心!是要给那些害人之人,还有那些盲从之人一个正式的宣告。你们错了!而我没错!
不过苏彤也知道,如果这么说,陈觉霖大概会和苏琳菲,沈默书他们一样,认为好不容易风波平息,这么做很容易再生事端。
于是苏彤换了个说法:“你之前说嫂子和孩子今年春节能回国,你们一家团圆,然后你就和他们回澳洲。春节在今年二月初,现在已经十二月了。你看看账面上有多少钱,你走的时候又能套多少现?生意虽然是慢慢转好了,可太慢了。我们需要一个大型活动,在短时间内让客流量回到至少回到今年上半年的平均线吧。”
经过这么多事情后,苏彤终于承认了一件事。不管是谁,不管这人和你什么关系,不管你们经历过什么团结,又产生过什么矛盾,最终都能从金钱利益上找到关联。
所以,陈觉霖思考再三,点头了:“什么样的活动?”
“回门宴。”苏彤笑的谄媚,“朱虹喜酒的时候说想办个回门宴,就请一些亲近的长辈,还有伴郎伴娘们。我想,要不就办在我们这里吧。”
陈觉霖似乎没想到苏彤喝个喜酒也能想到生意。而且:“回门宴毕竟是比较私密的,你用这个来做我们店的宣传会不会太而且朱虹已经把喜酒视频发过来了,对我们来说”
苏彤:“老陈,你别紧张。换做别人,我这样商业意图可能太明显。但朱虹不要紧啊,她自己也是开店的。她的结婚视频她自己都拿来做广告,现在和我们店联名做宣传,她不会介意。特别是她开的是酒吧,结婚视频嗨,还可以。回门宴都是老人家,她总不能带老人家去蹦迪吧?所以在我们这里办,我觉得是正好。”
陈觉霖:“可是我还是觉得”
苏彤:“老陈,你的担心我明白。现在风口刚刚过,不能用力过猛。我不会强人所难,如果朱虹不愿意,我绝对不会逼人家。”
“哎。”陈觉霖摇摇头,“你的嘴,愿不愿意都是一个结果。”
类似的话,陈觉霖不是第一次说,可苏彤今天听的特别刺耳什么叫“你的嘴”?我的嘴怎么了?要不是这张嘴,红早就倒闭了。而且我的嘴厉害还不是和你学的?当初谁家都不肯用你,我敢用,还不就是看中你的嘴
只是刺耳归刺耳,想想过去几年陈觉霖的实际行动,加之他都是要走的人了,也实在没必要闹情绪。
不过,面对苏彤的提议,朱虹一开始也确有犹豫:“我不是介意你用做宣传。只是我怕老人家想太多不开心”
苏彤:“你放心,老人家不愿意我可以不拍人像,就算录了拍了,事后也可以不发出来。就是门口的立牌和易拉宝放着。你看一下这个易拉宝的初稿,我把你的店也放上去了,算是联名。”
朱虹看了看苏彤的海报初稿,以及回门宴当天的布置稿,心里有些动摇:“那菜式呢?老年人不喜欢西餐的。”
“这个不担心,会做融合菜。”这一点,苏彤早就和路东谈好了,“路东虽然是西餐厨师,但他当初是中餐出身。我觉得他在西餐上的造诣也就这样了,反倒是现在刚行起来的融合菜说不定是他的优势。如果你实在想在自己店里办,也可以我们的人过去做。老人家在传统,也喜欢新花样的。”
朱虹想了想,似乎还有什么担心。半响,轻声道:“其实主要是之前你的事情,回门宴要请的几个老人家中也人知道。你们把我们喜酒视频放出来后,我妈就和我说有他们觉得这样不合适。”
苏彤可以想象,朱虹多半是挨批了。若不是今天讲到回门宴,朱虹大概不会告诉苏彤。
苏彤心里一酸,既是为自己心酸,也是为朱虹心酸:“抱歉啊,都是我不好。”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朱虹一看苏彤沮丧着脸,赶紧安慰道,“我就是怕他们到时候阴阳怪气地对你。”
苏彤:“这倒没什么。顾客是上帝,我不怕。”
苏彤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人活着的时候求什么上帝保佑,神明保佑,可如果马上就要去见上帝了,去见神明了,没几个人心里是不害怕不抗拒的。
苏彤也是如此。
回门宴敲定后的第三天,班长代替朱虹带着几个家人来看场地和布置。
当时是周六的晚市,是苏彤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可是偏偏又正好是店里人手最紧缺的时候。
不过幸运的是,班长一行来之前半小时,沈默书忽然来电:“苏彤,我到站了。你在店里吗?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苏彤知道沈默书是想谈一谈如何妥善地结束他们的假恋爱关系。而且,现在人手不够,他来了也能帮帮忙,于是苏彤很狡猾地邀请他:“我在我在,就是有点忙,你要是不急先过来吃个饭。”
沈默书:“这么忙啊?”
苏彤叹气:“是啊。可是今晚老陈,安周还有楚铭都不在。我把我姐都叫回来了。”
陈觉霖是去走他的流程,楚铭是突然生病。至于安周说来也是苏彤自作聪明自讨苦吃。
朱虹喜酒的视频被发布在两家店的上,经过各种转载流传到了安周初恋那儿去。
初恋姑娘不知怎的,前几个月和律师丈夫离婚了,如今一个人带着孩子。当她看到视频里,朱虹特地介绍安周获奖西点师的名头之后,就找来了。
当时那姑娘抱着孩子,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安周:“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害你受了很多苦不过看到你现在能过的这么好反正我挺高兴的。有空的话,咱们能一起吃个饭吗?我请客,正好也叫上,算是聊表谢意。”
就是初恋姑娘的那个倒霉朋友。苏彤觉得,安周当初的不幸确实有这二位的责任,如今请客吃饭也是应该的。
可是安周似乎不大愿意:“在其位谋其职,我们当年的关系,受的那些也是我自愿的,所以没必要特别感谢我。而且最近比较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算了吧。”
初恋姑娘听安周这么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然后抽抽涕涕地说着当年的无奈和这些年的愧疚。
姑娘的举动引来周遭客人的围观。苏彤看他们的眼神,听到一些细碎的议论提及之前的事情,瞬间心里一紧。这姑娘是真的来找安周叙旧情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他们好不容易能洗白,可别再给别人机会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苏彤不顾安周的意思,站出来和那姑娘说:“姑娘,我们店最近是比较忙,安周确实没法给你准数。不过,老情朋友多年不见,也想吃个饭叙叙旧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