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做军中的高官,将来为太子效命?”
齐延又摇了摇头,却没有让沛柔再猜,“若元放再让乡君猜,乡君恐怕要恼了。乡君的眼界还是太浅,不妨再大胆些。”
他一边,一边指了指马车顶。
沛柔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永宁郡王,这也太大胆了些!
“同样是皇子皇孙,为何有些人是九五至尊,下之主,有些人却只能在这皇城脚下做一个的郡王。”
“有时候想要甘心,也是一件很难的事。”
沛柔快速地开始回忆前生的事。
景珣和柯明碧订婚之后,永宁郡王府之后就和柯家站在了一起。
后来三皇子登基,许侧妃莫名其妙地就过世了,连同她生的儿子景珅也被赶出了燕京。
再后来她就到了香山的院里,永承五年香山也乱过一阵。纭拦了几个仓皇逃窜的村民问了问,似乎就是因为哪个王爷反了,从城外领进来了大队的人马。
那时候纭很害怕,不敢再住在院子里,就准备了些食物和水,带着她住进了香山院的地窖里。
再后来,大约过了四五,突然就没有声息了。也没有改朝换代的消息。
沛柔还曾经自嘲过,是他景璘的气数未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没法把他从皇位上拖下来。
难道那个时候造反的就是永宁郡王?那柯家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又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沛柔想了想,“齐世兄可认得方才站在景珅边的那个女子?”
齐延答她:“他边的歌女么?我不敢看她。”
沛柔气结,“什么歌女,那是柯太师的孙女柯明碧。”
“居然是这样……我还以为……”
齐延的面上出现了了悟的神色,而后又陷入了沉思。
沛柔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继续道:“齐世兄以为什么?”
齐延对着她笑了笑,“我和乡君打个赌如何?我赌将来永宁郡王府会和柯太师府做一门亲,若做成了,便算是我赢,如何?”
沛柔是知道前生的事的,前生柯明碧嫁给了景珣,她又怎会和齐延打这个赌。
“换一换,若是将来永宁郡王府和柯太师府做了一门亲,就算是我赢,如何?”
齐延摇了摇头,“既然乡君与我英雄所见略同,不如我们把赌注再具体些。我赌将来今所见的这位柯姐会嫁给景珅。”
沛柔对着他粲然一笑:“那我就赌柯明碧会嫁给景珣。”
齐延不如她洞悉前生事,自然就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的发展。
况且他也不了解柯明碧,像她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去做一个郡王府的庶子媳妇。
有分是一回事,可谈及份地位又是另一回事。
并不是人人都像她前生那样傻,生在钟鸣鼎食的定国公府,却一心一意只想嫁到没落的侯爵府里去当儿媳妇的。
而且过了今,瑜娘大约也不会对景珣再心存旖念了。
她是决绝的子,敢敢恨,从前生她对景珣失望,干脆远走江南就能看得出来。
齐延也望着她笑:“好,我就与乡君赌。只是我暂时也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作为赌注的,不如暂且放一放,待我想到了再告诉乡君。”
“乡君若暂时于元放无所求,也可以如法炮制。”
今生沛柔对他确实并无所求,或许她可以要求他离她远些。
但他们的赌约终究还早,景珣和柯明碧也是昭永十年才订婚的。
她没有能够忍心出这句话。这是对她自己的残忍。
等她答应了,齐延才继续道:“我收到的消息,景珅是三前回的燕京,并没有收到朝廷的调令,所以只能低调行事。”
“我原来还奇怪他为什么要冒险回来,经乡君一点拨,忽然豁然开朗。乡君不妨去查一查,柯家的姐最近有没有在和人家议亲。”
齐延的意思,是景珅是为了柯明碧才回来的么?
沛柔心生不屑:“在名利场上的人,又怎会为了儿女私而折腰。齐世兄这一次输定了。”
齐延却道:“那也未必。乡君是对景珅没有信心,可元放却对世子很有信心。”
“看着世子今的神色,元放就知道,他必然不会放弃万家的世妹,而改娶别家的娘子。”
他的神色渐渐淡下来,“若这一生,不能和所之人在一起,就算权倾朝野,又有什么意思呢?”
沛柔前生何尝不这样想呢?
“齐世兄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一桩事,叫做所之人的并不是自己。”
定国公府已在眼前,沛柔披着齐延的披风,走进了府门才突然想起来。
齐延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