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抬头看了齐延一眼,“你方才的,可都是真的?”
齐延望着她微红的眼眶,笑着道:“自然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你若是不相信,不如去问问其献。”
沛柔就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你明知道我最近都不会进宫,就是进了宫,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四皇子。”
齐延亲了亲她的额头,“看来是真的还不相信我。”
“你什么都不同我,叫我如何能相信你。”
沛柔越越觉得有几分委屈,“我从来都很相信我祖母,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总是会坦白的告诉我的。”
“我自然不能同你祖母比。”齐延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笺,“坦诚相待这一条,我也加到家规里了,往后我若是再如此行事,你便可以惩罚我了。”
“不过,可不许如昨一般,淋了雨折磨自己。”
沛柔又抬起头,相了相齐延的神色,他大约一夜没睡,看起来也有几分憔悴。
“昨虽然淋了雨,可是我自损一千,尚也有百,也算不得很吃亏了。”
齐延点零她的鼻子,“还呢。若不是我昨夜实在想念你,忍不住要过来看看,恐怕你烧到今早上才会有人知道。”
“往后晚上若是我不在,还是让她们进来值夜好些。”
“怎么?你将来还会不在么?我还以为,你会如从前好的那样,每都与我在一起。”
齐延就笑起来,“是是是,是我错了。才好了些,又开始伶牙俐齿起来。”
“时辰也不早,我该去上衙了。祖母与母亲那边今你就不要去了,以免出门冒了风,晚上又烧起来。”
林霰的药很好,她已经不觉得上难受。
沛柔便嗔道:“偏要去,冒了风晚上再烧起来,还要你这样照顾我一夜。谁叫你惹我伤心了。”
“好。”齐延起,让她在上躺下。
“离请安的时辰还早,可我上衙却已迟了,想必要挨长官一顿教,这样也又抵的上你剩下的‘二百’了。你再歇一歇,我该出门了。”
齐延的官服就挂在内室的衣架上,他将衣服取下来,将上的石青色直缀脱下。沛柔还是起了,去替他扣官服上的扣子。
“今你也要早些回来,我还去二门上接你。”
齐延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她的发顶,“温柔乡是英雄冢,幸而我不是英雄,不然就更走不脱了。”
沛柔就从他怀里出来,“快去吧。我也要起了。”
齐延到底还是再抱了她一会儿,才松了手,快步出了嘉懿堂的门。
沛柔望着得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墙后头,才收回了目光。
齐延的生辰还有一个多月,或者她该替他做一件衣裳作为生辰礼。
齐延出了门,绾秋便进了内室。
“四爷待乡君真好,昨夜半夜发觉乡君发烧,直接就出府去请了林大夫过来。之后也不让奴婢们服侍,自己亲自照顾了乡君一夜。”
沛柔在梳妆台前坐下,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却还要嘴硬,“他做错了事,不过也是想弥补一二罢了。”
织夏也进来服侍她梳了头,换了衣裳。绾秋便出去张罗早膳的事。
诚毅侯府请安的时辰也和定国公府一样定在辰正,今其实沛柔起的还比早几齐延不上衙时候要早,所以也并不太着急。
常氏的参汤还是照样送来,她也就神色如常地喝下。
前生她也喝常氏的参汤,一停了这药,便能怀上孩子。想来这药对她的子也没有那样大的损伤。她要防的,还是纫冬。
她正在用膳,忽然间见东边林霰走了过来,她倒不知道林霰昨夜就住在嘉懿堂里,便笑着招呼他过来,“阿霰,快过来一起用膳。”
林霰向来对她有几分嫌弃,向着她走过来,伸手先搭了她的脉。
“昨夜的药有用,今喝的药可以再减几分。至于腹痛,你明知自己快要行经,怎么还沾了冷水?”
林霰毕竟是男子,在她眼中还是个孩子。被他这样指责,她自然有几分不好意思。就干脆岔开了话题。
他却还不放过她,“齐四哥也真不容易,娶了你这样的夫人,大半夜还得出门寻我过来。”
“不过齐四哥也了,往后我还是住在诚毅侯府里,这样将来你有什么事,我也能早些过来,也放心些。”
林霰向来是嘴硬心软,沛柔就只是笑了笑。又吩咐人去给林霰收拾屋子,将他安置在了齐延内院的书房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