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瑾买的作业太多,回家拎了好几个袋子。
老祁正在厨房给妻子泡枸杞茶,听见开门声探头看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搞题海战术了?”
“不是我自己写。”
“那你准备和同学互帮互助?”祁轩一乐,对房间喊,“花花!咱们儿子现在变得有爱心了!”说完笑吟吟的看着祁怀瑾,“为父甚是欣慰。”
祁怀瑾默默翻了个白眼,抖一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这两中年人天天秀恩爱,多大年纪了还叫小名?
啧,“爸,我要一杯花茶啊!加点蜂蜜。”祁怀瑾将袋子一提,跨在自己肩膀上,闲庭信步似的进了房间。
祁轩脸瞬间黑了,回应他的只有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讨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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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怀瑾走到书桌边坐下,将新买的资料装好,准备拿出自己的作业写。
刚一打开书包,两信封同时滑落。
可以看出塞得很仓促,也没什么隐藏。
祁怀瑾平时喜欢把用的书都摆在桌面上或抽屉里,有时一天也不会打开书包一次。肯定是有人趁他出去时候帮别的班同学塞的,因为同班同学应该算是比较了解他的性子了,再者,兔子不吃窝边草嘛。
将信封捡起,祁怀瑾不自主轻轻皱起了眉头。
一封信是粉色的,封口处还用烫金刻了个斜体“one and only”,祁怀瑾真不知道这些小姑娘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就不能好好学习嘛?
像荆荆同学一样,……算了,还是不要像她,小书呆子!
另一封就显得非常诡异了,纯黑的信封,厚重,鼓鼓囊囊。表面十分粗糙,在光下几乎不反射。祁怀瑾稍稍用力,只觉得掌间尽是粘腻。
将粉色信封放在桌子上,祁怀瑾小心翼翼打开了黑色信封。
是一些照片和纸张。
照片上几乎全是试卷和作业,只不过,试卷上题目几乎没一个对的。红色的叉触目惊心,也不像是用红笔改的,颜色淡很多,深浅不一,深的地方像是某个挣扎的灵魂用残破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描摹着题目。隔着照片仿佛能闻见一阵阵铁锈的味道。
祁怀瑾眉头皱的更紧了,忽略了照片似梅雨时节又或是阴暗地下室特有的潮湿黏腻感,一张一张,细微的观察。
殷红的试卷,书中错落冗杂的头发以及,手腕处新旧交替、纵横交错的伤疤,祁怀瑾只觉得胸口闷的很,头皮发麻,连呼吸都微微急促了。
是谁给他递这种照片?这不是恐吓吗?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他开始认真思考。这些照片给他的第一感觉是校园暴力,但仔细想一想也不对。
校园暴力应该更多的是身体上的伤害,不会是这么一张张试卷的照片,而且,这位同学好像因为成绩的原因,非常压抑,甚至自残。
但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祁怀瑾心下一沉,倏然起身去了爸妈的房间。
悬空的手迟迟不曾敲下,现在还没个定数,还是先别说吧。
祁怀瑾转身,貌似听见了一些窸窣的声音,瞬间脸红,加快了步伐,走到厨房,端起泡好的茉莉花茶灌了一口。
还好他刚刚没有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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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怀瑾早早的五点多就到了班级,没办法,拎着这么一大袋资料走在人群中,他很没有面子的。
楚荆荆一如既往来的早,谁让她自己一个人住呢?没有妈妈的爱心早餐,只能趁大家没来在班级里吃饭了。
“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