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一旦成为乔桥的身侧人,总有一天他会在小女郎那颗纯粹的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奴做错了事,奴会承认错误!”庄翼注视着她,双目坚定而不悔,“同样,奴希望乔庄主能给奴一个机会。人生苦短,奴已三十而立,前半生磕磕绊绊,从没尝试过为一个女郎动心动情,唯有乔庄主,爱极爱极,宁可霍尽所有,只求女郎怜惜!”他捧着荆条深深伏地,浅色衣衫渗出的红点,已布满后背,他纹丝不动,求原谅的意志坚决。
众人惊诧不已,男郎的地位即便微不足道,却鲜少有能做到庄翼这般地步,大庭广众之下抛去自尊的示爱。更何况,他和那些无权无势无钱的男儿完全不一样,不说某些癖好特殊的清隽少年,就是那些图财的女郎,只要他愿意也应有尽有。
如今这一出,若女郎拒绝,必会传遍整个赤凤国,再无尊严,怕是以后翼庄主谈生意都会被人看低几分。
然而令众人没想到的是,庄翼声音轻柔却坚定,“乔庄主无需为难,一个人的真心难得,却也难以分辨,奴只望能拥有一个光明正大在乔庄主身旁的机会,并非是想逼迫乔庄主收了奴入房!”
不,他想,想的要死。
可他实在害怕被拒绝再无翻身之力,更是不忍心看小女郎为难的表情。
众人何时见到过面上温温润润,实则肆无忌惮的翼庄主这般小心翼翼过,顿时看向乔桥的眼神大为好奇,多了几许的打量和挑剔。
只见那小女郎,面颊粉嫩,乌黑眼眸里还残留着初醒的懵懂,水水润润,带着微微稚气童贞,那身姿却玲珑有致,看一眼便很难移开视线,而她身侧守着一个身材高挑冷峻的少年,说不上丑却也着实不算好看。对比庄翼,虽年轻面嫩,但冷冷凶凶的不见温柔,两人看起来并不大般配。
至于乔庄主的正夫楚少爷,十天半个月的不着家,难道还想让这娇美的小夫人夜夜独守闺房吗?
这么一想,乔庄主后院的郎君确实太少了些,对楚家和度假庄稍有了解的熟客皆知晓,乔庄主一没有长随、二没有贴身小侍,更不用说侧夫种种,以她十五六岁的芳龄而言,简直太少有了。
漂亮、年轻、能干又有钱,性子还软绵,如此完美的佳人别说翼庄主,怕是他们家中的少爷们都难保会芳心暗许。唯独她上门妻的身份不好搞定,寻常人家还好,只那楚家老太太性子刁钻要强,要想在她那宝贝孙儿身上咬出一个豁口,必要惹上麻烦,实在不便打交道。
各家大户有公子少爷的,嫡子还好,庶出的婚事很难搞定,想要寻得良配少不得要愁白头发,大多数到最后只能老少配,还是年纪相差颇大,家世相貌极为一般。
楚家老太太果然精明,早早的把少夫人打发到庄子,若非是乔家度假庄开张,想必青阳城的人家压根不知道楚少夫人这般年轻优秀。早些时候,楚家老太太还到处说,上门妻是个不争气的玩混。
玩混是青阳城的方言,形容成天没正事、逛勾栏院、调戏府中小厮的女人。
若这样的女人,早晚要败了身子染了脏症,那还不如把自家庶出嫁给正经人家,便是年纪大些也无妨,有了孩子傍身不比什么都强。
这么一想,先前种种不过是楚家老太太哄弄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