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楚宣之前没有肆意的冲她咆哮发火,也许乔桥会微有触动,而今,她实在懒得多想平添苦闷。
他可以怪她和庄翼先斩后奏,枉顾他主夫的尊严,但乔桥不信他回到楚府后,楚老太太没跟他提前打过招呼,虽说婚约一事最后不了了之,可老太太已经收了庄翼的入聘礼金,至今未曾退还,显然是打算糊弄过去。
一个时辰后,春夏秋冬端来热水桶,唤醒乔桥沐浴更衣。
乔桥睡眼惺忪的简单洗涮,随手挑了一套新衣裙穿上,发饰由秋儿帮忙盘编好,别进一双蝴蝶展翅坠翠绿的玉钗,脸颊的伤处涂了薄薄药沫,蒙起半面薄纱遮掩。
红衣朱唇白面,领束腰,山峦起伏晃花了人眼,大大的裙摆衬托着一双细稚的白皙脚腕,行走间那不大的开叉处隐约可见修长的小腿。
“这衣服真好看!”折腾一番彻底清醒的乔桥不禁称赞。
“说是从北面一隔海小国传来的,原本风格更大胆些,被锦绣坊做了点改良。”夏儿帮主子展平裙摆,微微垂下头避开视线。相处这么久,仍是再次看呆,他不敢继续看下去,唯恐失了分寸。
眼前的女郎面容清澈童真,身材撩人似火,纯与魅在她身上相处的这般融洽。
别说日日相见的夏儿失神,天天忙于生意的楚宣更是被乔桥惊艳了一把。
他家妻主素来不爱打扮,仗着底子好素面朝天的,而今这般稍加修饰,竟隐隐透出几分绝色之姿。
是了,乔桥本就娇美,之前稚气过甚,盖过了姿容,如今岁数渐长,如花苞绽放,慢慢展现出独属于她的美好。
好在楚宣心中有事,比在场人早一步回了神,一回神,那双清秀的眸子便如守着肉骨头的狼般虎视眈眈的扫向厅堂中的几个男人。要不是碍于规矩,保不准就扑过去把乔桥敞开的有些大的衣领缝回去。
三套衣裙,怎的偏偏选了这一套!
他咬住牙关,不想自己的失态被外人看了笑话。人都来了,自然不能在送回去换身衣服。可是妻主被人这般无礼且火热的注视着,实在令他心情不爽。
楚宣不满的重重一哼,唤醒了另外三个男人。
这里青峰还好,一步站到乔桥身后,垂眸冷脸护卫状,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般。
末啼清醒后,神色倒也如常,只非莫容一人表情古怪,像是看到了什么传说中的凶猛怪兽,压惊般猛地将杯中酒饮尽。
和迎接白姣白玉的家宴不同,这次的晚宴在沄水厅举办,别看主客两位,但场面摆的很大,临时搭建的湖水平台上由歌舞大家弹唱献艺,热闹非凡。
乔桥第一次遵循古人席宴的座位顺序,两两相对,主东客西。
以尊贵而言,她和非莫容被安排在首位,面对面,谁都不愿抬头多看对方一眼,气氛尴尬,远不如另两位相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