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赵大海心里又甜又苦,甜的是乔桥对他的关心,苦则是惹得乔桥伤心。
他伸出大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金珠子,悄声说:“不信你检查,我身上没什么要紧的大伤。”
乔桥一怔,偷瞄了眼栅栏对面的牢房,里面黑漆马虎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有没有犯人。随即气恼的鼓着脸,“检查什么检查,没个光亮的哪里看得出来,就知道哄弄我!”
赵大海笑了笑,真让乔桥检查还真不见得能过关,他身体好的快,却也不会神奇到伤完立刻痊愈。
“这一年多你都没回洛北城,如今我又连累你一起坐牢。”乔桥叹口气,轻依着他的胸膛,难掩自责。
“回洛北城作甚!”赵大海不在乎的说:“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根。”
“那你爹呢?”下意识开口,乔桥立刻后悔的想打一打自己这张嘴,她确实好奇,不知道王氏是怎么跟赵大海解释她的消失,可也真的不愿意提起当初的糟心事。
“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赵大海声音有些冷漠,乔桥若不问,他不会说,一旦问了,他亦不会隐瞒。
“他难道跟你说实话了?”乔桥不敢置信的反问,否则看着面凶实则心软的赵大海怎么会放弃赡养他爹,况且王氏是那么容易交代实话的人吗?不太像呀!
赵大海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想到那会儿回到家中发现乔桥失踪时,仿若天塌地陷的绝望几乎将他打倒。
若非挂念她的安危,他也撑不起来精神四处打探,幸好左邻右舍有人瞧见了端倪,知道乔桥失踪的那一晚来了一行陌生人和一台小轿。
赵大海这才笃定此事十之**是他爹使的坏,后来他用乔桥卖画儿的钱诱出王氏的实话,一怒之下险些动手,好在高文彬拉住他,才免去他背负上揍亲爹的不孝名声。
为了钱财卖了儿子的上门妻,没有告他,已经是赵大海顾念父子情面了。
也因此,他下定决心和王氏去官府单独立户,写了分家断绝书,并把家中多半的银子留给他,算是全了最后的孝道。
乔桥听着十分惊讶,声音古怪,“你是怎么用钱诱之,他居然真的肯说实情?”
赵大海微愣,心下有些怀疑,故眉目沉沉,含糊道,“只是交换罢了,他肯说实话,我便说出银票所藏之地,不说便以后一纹钱都不给他。你也知道,那边的女人怎会轻饶了他,他那点儿钱在手里放不住的。”温柔的摸着小姑娘的头顶,他语气压抑,“委屈你了,乔桥,是我不好,没有护住你!”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乔桥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没想到赵大海会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在这世上他只有他爹一个亲人了,却如此决绝的断了关系。以他爹的性子,若没有他管制着,不出一年半载就要被女人把养老钱骗光,晚年光景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