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空叹了口气道:“柳师姐人其实是真的很好,这三年我父亲被朝廷征召去了东海镇压冥族,总门那边都是她在为我周旋!”
“柳师姐没进武馆前在外边吃过不少苦,师弟平时多和她亲近亲近——不用管吴克金,柳师姐和他只是同门之谊。”
小伙子你这是在做媒吧?!
胡青终于回过味来,正想表明心迹,孟长空却已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往外走。
胡青翻了个白眼:这酒量不行哇,帐都没结就走了?
结帐这事当然难不倒青狐少主。
积雷山历来豪富,胡青也算是妥妥的顶级富二代,老狐狸虽然不曾放开那些珍宝库房的权限,但俗世的财货胡青还是可以任意取用的。
他慢条斯理地喝尽最后一杯酒,又从储物指环里找了块碎银出来扔在桌上,这才起身追了出去。
酒楼外的大街上熙熙攘攘,先出门的孟长空并没走远。
他正拦着个和尚在理论:“光天化日,你怎么就敢用铁链锁着别人?!”
好吧,孟家世代执掌北原城尉一职,喝醉了酒之后维护一下秩序也是理所应当。
被孟长空拦住的和尚看上去年纪不大,长得唇红齿白的还蛮俊朗。
他右手拄着一根有鹅蛋那么粗的铁棍,左手执着一条粗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锁着一个瘦弱的小道士。
小道士其实长得也蛮清秀的,就是弓着个背显得有些猥琐。
和尚静静地看着满嘴酒气的孟长空,看样子并不打算和醉汉说话。
大街上人多,有好几个过客停下步子摆好姿势开始围观。
有胆大的开始在点火了:“孟小官人,这和尚不买你的帐啊!咱也把他给锁喽!”
孟长空酒喝多了,瞪着眼睛也不再说话,只管伸手拦住了不放。
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地比起气势来。
这场面就有些尴尬了,胡青拍了拍额头,出声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锋:
“这位小大师,不知你为什么锁着这位小道士?”
和尚转头瞪了胡青一眼:“贫僧哪里小了?!”
瞪完才随手把铁棍往街上一杵,腾出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丢给胡青:“贫僧锁拿妖人,你等休要多事!”
嗬!口气还不小嘛!
北原城的街面用的是青石料,和尚随意一杵,那根铁棍居然就没进去足有三四寸深,整个动作没有半点烟火气,显然修为不错。
和尚很嚣张,胡青皱了皱眉头接过令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阵才道:
“咱不识字,你给念念——这上边花花愣愣刻的啥玩意儿?”
小道士‘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两个小妇人更是笑弯了腰。
和尚左手用力拽了拽铁链,把小道士扯得往前一栽,语气有些不善:
“听好了!令牌花纹多些的那一面刻的是——
代天巡狩!”
四周静了一静,忽然就又嘈杂起来:
“是狩妖司的!”
“这个小道士是头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