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此时却绝望大叫起来,仿若一位怨妇要拦住狠心出走的丈夫,猛地抱住董卓的大腿道:“叔父,这狗贼狼子野心,正愁不能脱离我等压制。此番任命他为河东太守,无异于放虎归山、养虎为患!”
三番两次质疑自己的决定,挑衅自己的威严,董卓早已忍无可忍。
此时闻言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然一脚踹开董璜,手中鞭子又高高举起:“狗崽子,老夫今日定要让你长长教训不可!”
谁知就在此时,何瑾突然开口道:“相国!”
“二郎不必再劝,老夫今日定要教他如何做人!”
“呃”谁知何瑾一愣,随即便言道:“相国误会了,属下是看天色已晚,倘若没什么事儿的话,还要去拜见一番姑母和表弟。”
董璜是恨何瑾,可听闻这等话,当时也傻眼了。
他当然清楚,假如没了外人,怒火冲天的董卓必会将自己打得半死!于是,求助的目光随即投向了李儒。
可李儒又一次被何瑾击败,还全坏在董璜身上,当下也躬身行礼,冷漠地道:“相国,属下也有些要事去忙,便告辞了”
“嗯,你们二人先下去罢。”
这提议董卓、何瑾、李儒三人都很满意,自然顺利获得通过。
于是走出相国府堂门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董卓的怒喝声:“将大门关死,谁也不准进来!还有,再拿几根鞭子来,老夫怕一根不够用!”
“叔父,我才是你的亲侄儿啊!”
何瑾这一刻,其实很想留在堂门口,好生听听里面的动静。但又觉那样很没品位,且接下来是真还有事干,才念念不舍地放弃了这个打算。
只不过,他口中的正事,却不是真去拜见何太后和弘农王刘辩。
而是先去蔡府啊!
跟蔡琰刚确定关系的时候,也正赶上迁都。两个刚品尝到恋爱滋味的少年男女,随即便异地一年多。
自古小别胜新婚,此时终于来了长安,哪还会去先拜见什么姑母表弟?
毕竟,姑母和表弟也不是亲的,未来媳妇儿才是能抱到手的。
一路上,他身子骑着爪黄飞颠,心已飞到了蔡琰那里。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见了蔡琰后,是要先那样这样,还是这样再那样?
只不过想着想着,忽然一道俏丽的靓影又在脑海浮现,眉头不由为之一蹙:对呀,今日董卓设宴,怎么没见那位小妖精貂蝉献舞?
犹记得雒阳时宴会,貂蝉的舞姿明显胜各舞姬一筹。那小腰儿扭得,自己都生怕扭断了一般。
但这个念头,在脑中也只是一闪而过。何瑾还忍不住苦笑,小声调侃道:“自己,果然有渣男体质啊。”
“这还没吃到碗里的,就想着锅里的了算了,那小妖精爱上哪儿去哪儿,自己可不能成了演义里的董卓和吕布。”
刚想到这里,左中郎将蔡府大门已遥遥在前。
府门之外,还是那一辆特制的香牛皮小车,雪白车帷在风中悠悠飘动着。车里面,隐约有佳人正痴痴凝望
一瞬间,何瑾更加内疚,驱策爪黄飞电快速赶到马车之前:“琰儿,我来了!”
下一瞬,车帘被掀开。
蔡婉那张巧笑嫣兮的可爱身影顿时出现,看到何瑾后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洁白稚嫩的小手一伸:“点心,好吃的点心来了!”
顿时,何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随即苦笑不已。
“婉儿,你名字里的婉字,取自吸飞泉之微液兮,怀琬琰之华英。是琬琰之琬,不是吃饭的碗啊,怎么就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