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闻言,面色就变得挺委屈无奈,摊手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其实大家都不想的”
“但不这样的话,总不能我见了那些郡吏,便说你们这些个酒囊饭袋,老子很想一巴掌扇死你们,知不知道吧?”
说着,又忍不住噗哧一笑,道:“然后,那些郡吏们也笑着回复使君,其实我们也在想着,干脆弄死你得了真要那样真诚的话,场面该多尴尬?”
典韦闻言,立时在脑中想象了一番那场景。
随即,狠狠地摇了摇脑袋,道:“要照主公这样说的话,有时虚情假意一番,其实也挺好的。”
两人说着,也已慢悠悠地浏览完太守府的布局。
前面是供太守理事的正堂,东西两侧是郡丞和各曹的衙署,衙署之后有吏舍。郡丞和郡吏平日便住宿在这里,只有休沐之日才回家。
府后面则是太守和家眷的居处,除了居住的院子外,还有一片几乎占了太守府一半空间的后花园。
整个后堂和庭院,便相当于一个大豪宅。
对于这点,何瑾不由又痛心疾首地发表感慨:“奢侈,简直太奢侈浪费了。”
“瑾弟说得不错。”他兄长何咸闻言,走来点头赞同道:“不如瑾弟便搬出来,同我等一起住,以身作则、以示清廉如何?”
“呃”何瑾顿时脸色一僵,又讪讪狡辩道:“兄长,这后堂盖都盖了,不住人空着岂不是更浪费?”
“若依愚弟的想法,还是兄嫂和侄儿一起搬进来,不就不浪费了么?”
“不必了”
“什么不必了,你我可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不是,瑾弟你误会了。”何咸却微微一笑,道:“为兄的意思是,你嫂子和侄儿,早已住进去了。”
何瑾顿时不敢置信。
回头看向便宜哥哥,感觉都有些不认识了:曾经,那个脑子一根筋、跟个铁憨憨一样的士大夫,他跑哪儿去了?
郁闷之下,便悠悠地走回前堂。
看到麾下文武都在静静恭候时,心头又有了些暖意。但眼珠子瞟来瞟去后,怎么都没发现荀攸的身影。
贾玑此时便上前,将一封信递给何瑾道:“主公,荀司马的叔祖,当朝司空前些时日逝世,来不及向主公告假,已去长安奔丧了。”
“哦”何瑾打开书信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刚收的郭嘉,觉得集齐曹操麾下五大谋士,然后召唤神龙的计划,恐怕没那么容易达成。
但荀攸也在书信中表示,大半年时光跟何瑾共事很愉快。奔丧之后如无意外,会再赶回来效劳的。
当下又向众人介绍了下郭嘉,随即便开口道:“好了,从见到我之后,你们就一副也要奔丧的神色到底发生了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贾玑第一个就没忍住,开口道:“主公,你不知道这河东郡吏,有多可恶!仓曹里的粮食,竟然只有不足两千石,且还是陈年的老粮!”
任峻随后也走了出来,气愤不已道:“还有金曹那里,府库里的钱财竟然只几百钱!偌大的一个河东郡,只有够一个百姓存活两个月的钱!”
“嗯,是惨了些”何瑾托着下颌点点头,面色并无多少恼怒。
任峻却急眼了,道:“就这样,那仓曹掾还有脸说,府库还欠着河东各世家豪强们的两百万钱!”
这下何瑾再也忍不住,忍不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道:“哈,哈哈还就太不像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