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嫂,你算算日子皇兄都多久没来未央宫了,你怎么还坐得住。”楚玥郡主自小也是在王府大宅长大,见惯了宅子里面的女人明争暗斗,深知后妃若是失去了君王的宠爱会落得怎样的悲惨下场,她的母妃便是活生生的例子,若是没有五皇兄的襄助,哥哥的世子之位怕是早都保不住了。
说话间,凌雪瑶又落一子。看着满不在乎的凌雪瑶,楚玥急得抢下凌雪瑶手中的棋谱,“我的好嫂子,那珍贵妃本就是太后的侄女,又深得皇兄宠爱,若是她恃宠而骄,对后位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你后悔就晚了。”
凌雪瑶听完楚玥的话不禁失笑,“你这鬼丫头人不大,心眼儿到是不少。”看着一脸无奈的楚玥郡主,凌雪瑶心里萌生出些许感动,在这宫里若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是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的,于是便附耳在邵安的耳边低声道,“别人或许我不知道,但我敢保证珍贵妃绝无登上后位的可能。”
因着前些时间流云在太医院养伤,凌雪瑶去探望过几次,偶然间发现了李贤在给珍贵妃配得调理身体的汤药的药渣里竟有些许的红花。那红花的分量极少,寻常人根本难以察觉,若非她精通药理,李贤又不对她设防,恐怕也断难察觉。
她终于想起大婚当晚她在昭阳殿闻到的那股奇怪的气味是什么了?麝香!虽是被浓浓的熏艾味和鹅梨帐中香所掩盖,寻常人或许察觉不出什么但作为一个医者绝不可能察觉不到。至此她终于明白,原是李贤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先是让马太医诊不出珍贵妃的身孕,又故意让珍贵妃小产借机除掉马太医,从而成为太医院院首,成功取代了马太医在太后身边位置。这么大的一个局若非是楚漓暗中协助他根本不可能完成,原来他一直都是楚漓安插在太后身边的一把利刃,杀人于无形。
原来楚漓从未对珍贵妃用过半分真心,为了他的皇位他竟然连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这样的楚漓让她不寒而栗,只想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楚玥见凌雪瑶如此的胸有成竹,也只能由着她了。经过这十余天的相处,楚玥觉得凌雪瑶看似清冷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实际上却是心思细腻,往往在不经意便能化被动为主动,在与皇兄的几次交锋都不落下风,于是便放下心来,拉着凌雪瑶央道,“自己跟自己下有什么意思,不如皇后娘娘指点指点臣妹?”
凌雪瑶斜睨了楚玥一眼,“有时候真想撕烂你这张聒噪的小嘴。”
“嘿嘿。”楚玥忙不叠得收拾好棋盘,执了一颗黑子,“臣妹就不客气了,先下手为强了。”楚玥无赖地一笑,将棋子落在天元处。
楚玥执黑子很快在天元处铺开占尽地利,不过多时便将凌雪瑶的白子逼压在一方角落,一眼望去黑子咄咄逼人俨然已经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凌雪瑶执白子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守一方安宁。又要过了一会儿,攻守之势竟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黑子渐渐被白子分化、围困甚至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