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林壮志家人便接到了消息,林壮志阿爹林必酬当晚便去乡狱去探访儿子,给儿子送去生活物资,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心里着实有点自责,或许是自己不该满口应承林二女儿入籍的事,要不然自己的儿子就不会有这场牢狱之灾了。有了这场牢狱之灾,便有了污名,在仕途想有精进,那是不可能了。从乡狱出来后,林壮志阿爹林必酬又去敲响了几个老朋友的门,想让这些宗族长老或乡绅去给儿子求求情,结果都是告诉他三个字:先等等。
毕竟乡正正在气头上,过了这个风头再去求情,这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当晚稍晚些,夭夭家便得知了林壮志入狱的事,来他们家通知的人,是林壮志的阿娘,林壮志阿娘情绪比较节制,貌似冷静地讲完了事情的大概,还安慰夭夭家人说:没关系,等乡正气头过去,就让老头子托人去求求情放出来。
夭夭阿娘听到这个事,一下子不淡定了,把季乡正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还一个劲儿地给林壮志阿娘道歉,都是自己家的事害了你们家壮志。
在林壮志阿娘回家后,夭夭阿娘在客厅像陀螺一样的来回转着,夭夭阿爹在一旁不停地抽水烟,眉头拧成了川字。
夭夭一直很冷静,她是越遇事越冷静的情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乡正下的命令,如果有办法能让乡正改主意就好了。她突然嘴角一翘,大眼睛一转,她起了一个”人“,他或许会有办法。
“阿爹、阿娘,我困了,回房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吧,林乡正不会有事的,最多不过是坐几天牢,如果真的有事,肯定就送到县里的官家监狱了,不会关在乡狱的。”
夭夭阿娘一听,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招呼着老头子“快点睡,瞎凑什么热闹,晚上好好睡,明天才有力气下地哩”。
夭夭阿爹讪讪地点头,表示听懂了,转身去进卧房。
看到阿爹阿娘的房间息灯之后,夭夭将自己的房门栓轻轻插上,拿出《师道》,对着书轻轻唤了一声“双面邪佛”,一声唤过,一股青色的烟雾便大书中冒出,烟慢慢变浓变大,最后由虚转实,变成一个高达一丈(三米)的和尚,肌肉结实匀称,脸颊瘦削。
这和尚一出来,就对夭夭怒目相向,“现在方唤,闷死洒家,这与封印其中有何区别!”
“……”夭夭对于这种责难,实在无言以对,现在这个条件,不可能常常把双面邪佛放出来的,那还不把二老给吓死,等获得合法身份后,相办法盖一所大房子,她有了独门独院,就可以每天夜里把双面邪佛给放出来了。
“邪佛大人,林壮志林乡正为了帮我办理入籍,被乡正关进乡狱了,我想救他出来……”
还不待夭夭说完,邪佛便打断道,“小事一桩,洒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直接劫牢就好了!”
夭夭翻起了大大的白眼,这和尚脑子里不会也全是肌肉吧,“有没有稍微温柔一点点的办法?”我知道你本事大,可以劫狱,但是林壮志以后怎么办?难道要抛家弃业亡命天涯?
“皆怨你言语不详,方致我言及劫狱之计!”邪佛大人抱起双臂,冷哼了一声,想不到这两腿弱鸡竟然敢否定自己,气人!
“邪佛大人说得对,我这就往下说。”夭夭心里送给这和尚一百个白眼,我倒是想说齐全啰,问题是你没给我机会啊。看来这和尚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我以后可不能跟他硬扛。我这倒底是养了个器灵,还是养了个祖宗,重话都不能说了。
“这乡狱话事人是季乡正,只要他点头同意,人立码就可以放,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心甘情愿放了林壮志。”
“哈哈,这个好办,只要你有办法让洒家接近这个季乡正,洒家自有妙法!”
听到邪佛这样说,夭夭高兴地一合掌,接着便说,“季乡正家在伯劳乡,距此大概有一百里路,西北方向……”
双面邪佛听罢,心里高兴,正愁无聊,再不活动活动,筋骨都快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