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肖燃倒是看起来十分淡定，她站在原地任由爱丽丝给她整理衣服检查妆容，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就好像马上不是要和一个圈子里演技受好评的前辈对戏，只是要出门买个菜而已。

爱丽丝：胡！我们殿下从不买菜！哼

“咔！”确认了一下，赵曼那边准备好了，两人都站在了该站的位置上，副导演就喊了开拍。

灯光大量。

同乡的同学来宅子里做客，陈寻急着去拿东西，路过内宅的厅，在厅外见到了晚香。

晚香正站在厅内，手里捧着一只金丝雀。

摄影老师给了赵曼手里的金丝雀一个特写。

那只漂亮的金丝雀，两个翅膀都被用绸缎捆了起来，闭着眼睛，悄无声息地躺在晚香的手心里。

晚香捧着金丝雀的样子太引人注目，陈寻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一触到他的目光，晚香的眼里，就扑簌簌地滚落出剔透的泪水来。

这是晚香惯用的手段，在男人面前无往不利。

陈寻年纪再，也是个年轻男人。

他无法控制地往厅走过去。

隔着厅的门槛，他轻声问：“晚香嫂嫂，这只鸟死了吗？”

他记得这只鸟好像是兄长陈令西送给晚香的礼物。

在觥筹交错的宴席上，陈令西让人喊来晚香，肆无忌惮地将对方揽坐在腿上，又让人送来这只金丝雀，当众夸晚香娇音怯怯，像这只金丝鸟。

成年男人们意味深长地哄堂大笑，酒气熏得陈寻头晕，当时他找了个借口就溜出去了。

因此对这只鸟算是印象深刻。

晚香没有话，下一秒，陈寻便了然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同病相怜的安慰：“是被她们捉了去杀了吗？”

“没关系……”安慰到后来，却欲言又止。

不太对，台下的观众们发现了差别。

李一白看了眼剧本。

这里和剧本里写的不一样。

按照剧本里写的，陈寻的安慰非常真挚，按照他的理解，这里美人不该用这样欲言又止的语气安慰。

陈寻怎么可能这样安慰晚香？

和肖燃演对手戏的赵曼自然也发现了。

她在心里发笑。

这是忘词了吗？

不给肖燃任何补救的机会，赵曼就接上了下面的台词。

“是我杀的。”流着泪的晚香脸上却没有什么悲赡表情，她看着手里的金丝雀，再一次道：“这只鸟，是我弄死的。”

她看起来并不悲伤，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这样的矛盾和反差给了观众们一种奇异的悲恸。

看着赵曼的表演，大家心里都在想。

被种种人和事逼迫，生怕自己心爱的鸟会被其他人虐待而先一步将她杀死的晚香该是多么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