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微微用力,将那片花瓣,在指尖慢慢碾碎。
些许汁液沾染了她的指尖,浅淡的桃花香气,溢散出来。
她拿帕子擦拭了,漫不经心的开口:“既然如此,就两个一起留下,杂役院也不嫌多两个干活的。”
“好嘞!”
扶桑登时就乐了,一蹬脚杵在原地噼啪拨起了银算盘:“我定给他们安排个好活计!”
“随你。”戚和令擦干净手指,将方才叠好的纸张收进袖袋里,眸光浅淡的扫过琴师,嫌弃的吐出两个字:“无趣。”
言毕,就缓步离开了这间雅室。
“走了。”
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扶月终于开口,一把拽过还在算账的扶桑,就要跟出去。
“哎哎别扯……扶月你又打断我!都说了女孩子家家别这么暴力……”
才抱怨两句,扶桑剩下的话就消失没了踪影。
在某人的剑柄碰撞他宝贝算盘发出的清脆声响中,他怂了。
惹不起惹不起啊。
戚和令离开清乐阁后,就信步寻桥,过了对岸去。
扶桑扶月领着一帮侍卫,抬着软轿,不远不近的坠在后头。
花亭河的水自上京城西郊外的天湖山而来,自西向东辗转汇入城北太学的洗墨池里。
沿河两岸,极尽繁华。
上京城内的绣坊衣铺,食馆酒肆,钱庄赌坊……就数这沿河两岸,最为热闹,生意最是兴隆。
如织人流中,更有小贩扛着货架,穿梭其间,赚取一日温饱所需。
那些个读书的文人之流,休沐之日,总喜欢约上俩志趣相投的好友外出寻乐。
逛花楼的逛花楼,逛不起花楼的就往沿河那茶馆酒肆里一坐,要碗茶或买坛酒,就这么谈天说地。
“……文远兄,说起户部,你可记得一个月前户部右侍郎被摄政王抄家下狱之事?”
清乐阁斜对面的一间酒肆里,靠窗的位置,有三位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