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七和张千两个小贼持着弓弩走进来时,则在这座狭小的客房中看到了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女贼长发凌乱的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原本漂亮的小脸蛋现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既像是被人掌掴了十几个巴掌,又或者更像是从屋顶上摔下来,而且还是脸先着地的那种,反正已经看不得原来俊美的模样了。
而作为此次设下圈套捉拿窃贼的林顾问,则一脸肾虚的模样趴在书桌上。
刘七和张千不免被恶寒了一般,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林顾问,黄大哥……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林寿抬起头来,皱着一张苦瓜脸,道:“你们俩进来的正好,去,搜搜那女贼的全身,这次一定要检查清楚,别再让她的身上藏着什么暗器,刚刚小爷差点被这女贼弄死……”
两个小贼走进屋内这才看清楚,感情黄三哥在给林顾问揉腰啊,呵,好家伙,尾骨以上肿了好大一块,又青又紫,好似错节了一般,黄三哥正在用正骨手法为他推拿按摩,
感受着来自腰部锥心的疼痛,林寿心里忍不住苦笑一声,唉,他现在这具**,简直就是一具废柴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一把子力气都没有,刚刚那个德式背摔,本来是他前世最得心应手的一招,今天用来却差点把腰给拗断喽,看来,他这辈子注定当不了一个笑傲江湖的侠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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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七和张千两个小贼不愧是专业人士,不多时,便在女贼的肋下和脚底分别搜出了两片锋利的刀片,又在她浓密的长发里摸出了几根淬着寒光的大头针,只看其颜色,显然上面都淬有特殊药剂。
林寿小心翼翼捏起一根大头针,针尖在油灯下闪着一层绚丽的天蓝色,又伸进灯火里烧得噼里啪啦,却有一阵清香弥漫,道:“问问她,上面淬得什么毒?”
女贼把脖颈一拧,骂道:“呸,鬼才告诉你!”
看她娇憨模样,林寿倒被气乐了,剑眉一竖,佯装怒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贼,如今你已经是我刀俎上的鱼肉了,居然还敢嘴硬,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看她招还是不招!”
站在左右的刘七和张千俩小贼,果然不愧有当狗腿子的潜质,当即喊了一声“遵命”,然后撸胳膊卷袖子,挤出一脸恶狠狠的模样向着女贼围拢上去。
女贼果然脸色大变,瞪着一双又圆又亮的杏花眼愤怒着林寿,使劲挣扎着小身体,奈何她双手已卸,周身又被绑成了一个粽子,只能徒作反抗而已,就这般害怕,她嘴里还不忘冲林寿犟嘴道:“死太监,想知道什么毒,自己扎一针试试不就知道了!”
“嗯,你说的倒也是个好主意。”林寿也不恼,点点头,似乎也是十分同意女贼的意见,意味深长地坏笑道,“只是不知用谁来试一试好呢?”
刘七和张千闻言同时后退了一步。
林寿摆摆手先让黄三停下,扶着桌角站起来,活动了几下腰杆果然比之刚才轻松了许多,冲黄三竖了根大拇指赞道:“黄三哥,好手艺。”
黄三憨厚一笑,“林顾问过奖啦。”
话说他家以前就是祖传干正骨的大夫,只因世道不宁,医馆开不下去,这才让黄三弃医练武,虽然现在从戎为兵,但是祖传正骨的手艺倒是没有落下。
“黄三哥,你闻闻,上面淬得什么毒药?”林寿将桌上一根新的大头针递给黄三。
“看颜色,倒像是剧毒。”黄三接过针头放在鼻尖轻嗅了两口,又道:“闻气味却不像是蛇毒或是鹤顶红,反倒像是医馆中的麻沸散的味道。”
麻沸散是由三国时期华佗所创的麻醉药,到了明代,这种药剂不只广泛应用于外科手术,还被窃贼用来入室偷窃时的惯用手段,比如抹在针尖上,或是用作迷烟,这简直就是江湖中的窃贼们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啊。
林寿心中了然,捏起那根在油灯里烧过的大头针,对着她猛得就是一针。
女贼“哎吆”一声差点跳了起来,小脸上瞬间弥漫上了一层好看的绯红色,连两个又薄又嫩的耳垂都变得红彤彤的,可下一秒,她就像一头愤怒的母狮子,疯狂的向林寿扑了过来:“你个流氓,你个登徒子,你个死太监,你敢轻薄我,我跟你拼了!”
刘七和张千赶紧使劲摁住她,生怕她这头暴怒的母狮子在窜起来咬伤了林顾问,实验证明,处于暴怒中的女人永远都是不可理喻且疯狂的。
林寿看着大头针上一丝血丝,微微一笑,道:“看样子不像是毒药。”
“鬼才抹毒药呢,本姑娘抹的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