娣曼愣了一下,问“少夫人,您说您瞧见了……我家少爷?”
傅成歌这才记起,洞房前夫妻二人不得见面,连忙改口“这不是……得对八字嘛,听媒人说的,媒人说的。”
娣曼“哦”了一句,像是信了,这个谎圆的勉勉强强。
“的确是这样,少爷小时候便可照顾我们了,待府内下人皆如兄弟姐妹,哪像我们那小小姐......”瑶儿还想往下说,就被娣曼往自己身后拽了拽,瑶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下,“瑶儿知错了,不该妄自非议小小姐,还请少夫人责罚。”脆生生的声音里是惶恐。
傅成歌摇了摇头,笑着扶她起身,“不打紧,我们今后也是姐妹,不必多礼,畅所欲言便是了。”瑶儿眼角垂泪,连连摇头,“奴婢卑贱,哪儿敢与少夫人互称姐妹。”
官家中人,终是躲不过尊卑之分。
“那我以魏家少夫人的身份命令你,今后不准这般,这样总行了吧。”傅成歌无奈,只得用这个法子,在礼仪尊卑这方面还真是拿她们没办法。
娣曼拉着瑶儿的手,轻捏了捏,“既然少夫人这样说了,你也别如此让少夫人为难了。”她也明白,眼前这个刚过门的少夫人,与其他人不同。
瑶儿看了一眼娣曼,又看了一眼傅成歌,才怵怵的点了点头。
宅门深府,不过是只言片语的差错,便是这样胆怯于家主家母,更不敢谈皇宫如何,她也没料想过身处皇宫的那般境遇,嫁来魏家,已是高攀,就凭她那半吊子爹,养她这样大已实属不易,如此想来,逃婚的念头更淡了几分。
“你们说的,那小小姐,可是魏清欢魏小姐,府中的嫡小姐?”傅成歌从小也不算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在市井市侩里摸爬滚打了好些日子,也算了解这些达官显宦家事的七七八八,算不上了若指掌,也能学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显摆一番。这魏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跋扈,自小就是家里人的掌上明珠,说一不二的地位不输家母柳潇茹,更何况当今的主母并非魏府少爷小姐的生母,她原是主父魏源从外面带回来的无家可归的女子,后来不知怎的怀了魏源的孩子,只得纳妾,但邪门的是,成了亲,孩子便胎死腹中,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前主母生下魏小姐后就下落不明,有人说死了,也有人说被藏起来了,民间说法更是新鲜。魏小姐自小失母,魏源不知是亏欠还是如何,什么好的都给了这个小女儿,惯成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他人小女这个年纪,琴棋书画样样了得,上门提亲的人也是踏破门槛,可偏是魏清欢,唯一上门求娶的还是为了魏老爷的人脉,此事也成了官家小姐之间的谈资。
“少夫人,少夫人。”娣曼将傅成歌飘远的思绪唤了回来。
她应一声,“如何?”
“天色暗了,少爷敬完酒,就该过来了,少夫人得准备着了,还有那……”瑶儿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继而指了指床榻上的盖头。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