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留下来,其实可以说是她的一时冲动。
冲动大多时候都是不可取的,因为它代表了思虑不周,思虑不周有的时候可以引发许多结果,甚至往往都不是好结果。
就像现在,妍妍坐在那里,搜肠刮肚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是跟着任流勋过来,想问问金圣卿知不知道任氏集团现在面临的情况的。
但现在只剩下她和金圣卿的凉亭里,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正在妍妍沉思该怎么开口的时候,响起了一道铮铮的琴音。
妍妍转头看去,金圣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琴架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拨弄了一下琴弦。
都说筝取调,琴取意,琴是最能直抒胸臆的乐器,妍妍对乐器虽然不甚懂,也没学过弹琴,并没有多高的音乐造诣。
但现在就是一个音乐小白都能听出来,金圣卿的手法看起来非常正式,但是弹出来的曲子却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
可以想见,他的心里也很烦乱。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妍妍现在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留下来。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金圣卿的手压在琴弦上,妍妍抬头望他,只是他虽然对着妍妍在说话,却并没有看她。
“啊,我,是,我。”妍妍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直接跳进湖里来的痛快些。
也不至于她在金圣卿面前是衣服手足无措,舌头打结的样子。
金圣卿是明白她为什么要过来的,她也是知道为了什么来找金圣卿的。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就结巴了。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虽然是任大小姐的壳子,但是灵魂还是那个小镇少女吗?
“你不是想问我任氏集团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吗?”
金圣卿看着妍妍,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妍妍大松了一口气,好像由金圣卿说出来,她的负罪感就轻了似的。
妍妍不住的点头,带着些期盼似的看着金圣卿。
金圣卿也看着她,脸色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中的情绪复杂难明。
妍妍最终还是在这场对视中先败下阵来,双肩一塌,嘴巴一撅,“算了,可能你知道的也并不清楚。”
金圣卿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你和流勋既然过来,就是知道我知道,激将法对于我来说是没什么用的。”
妍妍干笑了一声,虽然被人金圣卿看穿了,但是她不承认也没什么不是?
就算她承认了,他又没什么损失,他能拿她怎么样呢?
妍妍本来想采取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金圣卿没有应对的办法。
但是她转念一想,金圣卿没有应对的办法,那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那她还怎么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呢?
妍妍哂笑了一下,“你知道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告诉我吧!你帮了我一次,以后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也可以尽力帮你。”
金圣卿轻笑了一下,“我想要什么?”
妍妍非常想提醒他一句,是他想知道是什么,不是他想要什么。要是他想买下月球,她可没办法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