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上郑巡,他眯着眼睛向他身后看去,没看见想看到的身影,于是威胁似的挥了挥炒勺“你把咱家打野丢了?”
“我还能把她丢了?”郑巡觉得委屈“上野辅已经恩断义绝,你怕不是希望下路咱俩也分道扬镳!”
董淮推了下眼镜,先是笑着夸他“会用几个成语了,不错。”接着又调侃他“上野下都得罪你了,那你还能去哪?”
听着郑巡这个语气,董淮就知道俩人没什么问题了,应该就是队友之间的闹着玩的那种。
闹一闹有利于促进感情,他乐不得的希望俩人好。
董淮没说,也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其实蔺泽君并不是直接接替‘他’的打野。
在蔺泽君之前,还有另一个人接替过DXC的打野位。
不过那个人到底是年轻气盛,没有蔺泽君这么‘佛系’,技术虽然有,但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和郑巡吵闹得不可开交,还没等周禹肖入队,便直接离开了。
打那时起,董淮就有怀疑过,是不是‘他’的离开,让郑巡对自家打野位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不管是谁接替这个位置,他都无法友善对待。
如今,虽然起点还是不甚完美,但到底没酿成什么错。
郑巡这边也明显有了缓和改善,董淮的心情跟着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不枉费他一片苦心。
“我去中路,帮浪哥压塔!”郑巡嘴角抽了抽,那还有啥办法,上野下都去不得了,不就只能去中路了吗,他又飞不出游戏地图,自己开辟一条路。
秦疏浪今天给那个一年级小弟弟讲了一天的‘啊喔呃、咦唔吁’现在整个人快要被摧残瘫了,听到熟悉的砸门声,用后脚跟想也知道是郑巡那厮回来了。
郑巡回来了,蔺泽君还会不回来吗。
想到这,他咬咬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还没走出去多远,就听见郑巡顶着类似‘清君侧’的,总之绝对不可信的旗号,要来白嫖自己的中路。
秦疏浪昂首挺胸从郑巡旁边擦肩而过的时候,露出了女王大人睥睨天下似的表情,他冷眼斜睨了郑巡一下,一字一顿“我拒绝。”
“噗!”后跟进来的周禹肖和蔺泽君一进门就看到郑巡瞠目结舌的傻样,蔺泽君好在还能忍住,周禹肖直接笑出了声,随即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连忙捂住嘴巴。
郑巡的脸立刻开始变换颜色,他直接扑了过来掐住周禹肖的肩膀,周禹肖赶忙儿往旁边躲,俩人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平哥提溜着刚洗好湿答答的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滚在地上、极其挡路的那两坨。
他面无表情的瞅了两坨一眼,然后淡定的用脚踢了踢,示意这俩玩意别挡路。
格外嫌弃的瞥了郑巡和周禹肖几下之后,转回过头,抬眼儿看到蔺泽君,立刻笑成了朵花“泽君回来啦!辛苦了!”
他手里抖搂着的那件刚洗完的衣服,赫然就是蔺泽君放到卫生间里那只个人脏衣蒌中的短袖。
蔺泽君不好意思的迎了上去,想接过平哥手里的衣服“麻烦平哥了,我本来想得空自己洗出来的。”
平哥赶紧侧过身子,不让她沾手,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拦住她“哎呀,这都是一家人了,什么麻不麻烦的,你今天不还是去给阿巡和胖肖两个臭小子送饭了嘛!”
被点到名的郑巡倒没什么反应,继续捏着周禹肖的肩膀不松爪,周禹肖反应却大得多了,他一边极力挣扎着,一边不满的嘟囔着“都说了嘛,不要叫胖肖!我才不胖!”
就因为有些婴儿肥,所以被叫胖肖的周禹肖非常委屈。
平哥没理周禹肖的诉讼请求,其实不管他怎么抗议,其他人都不会理就是了,理所当然的,周禹肖的第N次上诉,失败。
“你说说你们这群孩子,快进来,别都堵那啊!”平哥挥手招呼几人都进来,自己转身去阳台晾衣服了。
董淮开始还跟着一起笑郑巡,听了平哥的提醒,也温和的笑着挥手招呼蔺泽君等人快进来。
结果他一抬手,就看到自己手里的一柄银光闪闪的炒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见,下一秒便炸了毛般,毛糙的蹦了起来“我的锅??!!”
郑巡一边摁着周禹肖一边唱大戏似的拉长着声调“阿淮啊~安全第一啊~注意脚下~菜糊糊一锅,人摔傻一生啊~”
周禹肖像小鼹鼠一样继续奋力挣扎,听着郑巡说的,又再次‘噗’的笑出了声,方才好不容易蓄好的力,这下子全都泄没了。
“你就欠儿吧!”秦疏浪看不下去了,上前走了几步,一手揪住郑巡的耳朵,往上拽他,疼得郑巡‘嘶嘶哈哈’的直说秦疏浪不讲道义。
“浪哥,你怎么净用些娘们儿手段!”郑巡身处劣势局,嘴里还是贱兮兮的挑衅着。
秦疏浪瞪了眼郑巡“你看不起娘们儿?”随后,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在旁边看戏看得正心满意足的蔺泽君。
郑巡翻了个上扬式白眼,口里求着饶“得,敢情是你们合起伙欺负我?”
蔺泽君在旁边看得只觉有趣,并不想惹火上身,她轻咬下唇闷笑着,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真真正正的融入DXC了。
不管是董淮也好,秦疏浪也罢,自己最初对他们的印象,不过是他们展现给外人的‘人设’罢了。
其实,日常生活中,有多少人可以一直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呢。
比如素来温和从容的董淮,其实也会因为锅可能糊了这样的小事而跳脚;骄矜高傲的秦疏浪,其实心思很细腻,很会体贴人,也会陪着郑巡周禹肖几人胡闹。
再比如蔺泽君她自己,其实也并没有表现出得那么坚强而有力量。
大家都是普通人,活在红尘喧嚣中、平凡的人又有哪几个会真的没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再优秀的人,也会有对应的缺点;再美丽的事物,也总会不合一些人的眼。
过分喜欢一个人、过分讨厌一个人,其实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可以改变你的只有你自己,旁人只不过是个契机。
蔺泽君这边还愣神儿一勺一勺的给自己喂着鸡汤,那边却猛然觉得自己腿上却一紧。
低头一看,郑巡不知怎么挣脱了秦疏浪的控制,正死皮赖脸的抱住她的腿不放,还挑衅似的对秦疏浪飞了个媚眼“辅助跟打野,现在二对二了!”
秦疏浪虽然讶异于两人关系的转变,但到底还是被激得上了头,没空再多想了。
他食指颤抖的指着郑巡,脸都气红了“你耍流氓??”
...
饭后,秦疏浪和董淮两人正帮平哥收拾着桌子。
周禹肖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津津有味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郑巡高强度的工作了一天,回来又跟着几人嬉闹了好一阵儿,此时正瘫软在沙发的另一侧,眯缝着眼睛,好像正在昏昏入睡的边缘。
突然,周禹肖猛地一拍茶几,跳了起来,嗓门儿大的好像可以把房顶捅破。
“君哥!你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