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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泽君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郑巡,似乎是完全没想到郑巡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秦疏浪也跟着一激灵,董淮摁下了自己正在看的比赛录像的暂停键,只有周禹肖还自顾自沉浸在二次元里。
“我!!!”容沅只觉得自己大脑像爆炸一样,整个人晕乎乎的,他嚷了句“还...还打不打牌了啊!”便低下头,手机屏幕都快贴脸上了,一副驼鸟样儿。
郑巡看着脸红脖子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脸逃避的容沅,感叹了句“真是个好孩子,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迎来了人生第一春。”
说起来,虽然郑巡自觉是个老司机了,但还是会因为蔺泽君几个单纯到极致的动作,而感到害羞和不自在。
不自觉的暧昧,大概这就是纯情的魅力吧。
自古以来,只有这种并不算擦边儿的球,才最得人心动。
“你那是变态。”董淮推了下眼镜,面露威胁的笑了“女生和小孩儿在场,不要乱说话。”
容沅:我能理解你说的‘女生’,但是‘小孩’是谁啊喂!
“嗷!!!”秦疏浪的第二脚,比上一次还要狠的踩到了郑巡脚上,郑巡的狼嚎如期而至。
郑巡委屈,他就问问怎么了,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就是问得直接一点儿而已。
毕竟,是不是处男,和谈没谈过恋爱,可没多大关系。
秦疏浪和蔺泽君都依次点了‘要不起’,又轮到了容沅出牌,看着秦疏浪压着的两张牌,容沅想都没想,就打出了自己最小的两张牌——对三。
秦疏浪看着容小朋友打出的对三,青着脸,缓缓摇了摇头。
郑巡错了过来,看了一下秦疏浪的牌,‘噗’的一声笑了“对三?要不起!”
学着斗地主里语音的腔调,郑巡把‘要不起’这三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
看着蔺泽君想也不想就打出的对二,秦疏浪只觉得悔,早知道不拆他的二去试探蔺泽君了。
容沅懵了,对三还要不起?
小朋友空空如也的脑瓜子里,根本没想到,对友手里可能是两张单牌这种情况。
只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哇这家伙不是故意搞事情吧!
看着蔺泽君三下五除二的打着自己的牌,两人只能一脸木然的点着‘要不起’、‘要不起’。
最终,蔺泽君缓缓打出了自己剩下的最后两张牌——对三。
秦疏浪觉得自己打了这么久欢乐斗地主,最讨厌的牌大概就是‘三’了。
再次贡献出自己欢乐豆的容沅小朋友难过极了,靠着低保过日子的时光,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看着秦疏浪最后剩下的一张大王、一张二,两位中单选手对视了一下,各自在心底感叹道:我和他还真是八字不合啊。
摇晃的火车,总是容易让人犯困。
当蔺泽君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容沅不自觉的僵了僵。
对面那个恶毒男后妈的目光快把他戳穿了,容沅不自在的动了动腿,他抬起一条胳膊,想把蔺泽君推开。
她睡得很安稳,呼吸绵长,眉眼间的刚毅凌厉都消散了不少。
容沅知道,这三节比赛有多累,他也很累,肩膀被蔺泽君压着,开始觉得有点酸痛。
绣工精致的黑色OST队服,纠缠着DXC那一看就廉价、完全算不得队服的白色半袖,容沅有点儿晃神。
要说容沅长这么大,好像还真没受过多少委屈,少数栽的几个跟头,还几乎都是在蔺泽君这儿。
比如说,他现在肩膀已经被压得很难受了,可这娘们儿,居然整个人都开始往他身上靠。
他想推开她的手,却怎么都下不去。
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里酸甜的棒棒糖被唾液渐渐融化,心悸得厉害,也是这种烦闷,压抑住了那一丝丝窃喜和得意。
毕竟还是个单纯的满脑子都是游戏的初中生,‘喜欢’这个词汇,对他来讲还太过遥远。
不过很多时候,‘喜欢’这种情感,都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悄悄降临吧。
洗衣液清新的味道,隔绝了闷热火车里的各种臭味,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蔺泽君觉得这一觉睡得好极了,再睁眼时,火车已经缓缓进站,而自己一身的疲惫值也被尽数清零。
一抬眼,就见着一身低气压的秦疏浪,和一脸看热闹表情的郑巡。
董淮也知道自己旁边是个不靠谱的,他温和的笑了笑,解释道:“泽君靠着容沅同学睡了一路,人家很辛苦哦。”
蔺泽君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并不敢偏头看一眼旁边的某位少年,她的直觉告诉她——
她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