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了。
这个石门地辟开,还真是神藏鬼秘人莫窥。
少年拿着折扇,风度翩翩跟在路一南后面,叫他靠近一处并不起眼的石头面前,拿出一块铜色令牌伸向一洞眼处,随即看到石门“咚……”的一声巨响,门打开了。
两旁几盏微火,整个甬道看起来还是黑漆漆的,除了脚下青石板上的一点光,什么都看不清晰。
这里面九曲十八弯,就像一座迷宫一样,常融一次来了会迷路。
他们在一处转弯标志处,轻轻按了“凌霄阁”的闸口,轰隆一声,大门自内打开,里面很大,来不及打量,就有两个白衣少年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的引入另一处曲径通幽的别院。
对,没错!确实来到一个别院。
一进园,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路,路的两旁是一排石凳,石凳上排列着形态各异的花木盆景一段曲廊,一丛阶边的草,还有一股淡雅的清香就扑面而来。少年顺着香气一直跟在那两人后面,不由得感慨。
好一个情景交融的地方!
一少年忽然转过身,恭敬地抬手道“闻公子,就在这了,请!”
闻一来到一个大堂门口,门被打开,里面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显然有人在等着。
这个时候,路一南轻声轻语道:“闻公子,不好意思啊!鄙人任务完成,先行告退。”
罢,转身立马逃离。
少年一怔,随即会意。然后进去里面左右瞅了瞅,从房间布局来看,清新不落俗套。
看到一茶几,烟雾缭绕,茶香四溢,于是坐下来,自己沏了一杯解渴。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
还不见来人,闻一起身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闻家,四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忽然冒出一嗓音,那人语言微挑,明显来者不善。
少年嘴角噙笑,眸光熠熠,可不等话。
“我是无恙,就不知道您有没有?”
“你……”
屏风后面那人顿时被怼的一阵阵发白,又阵阵发红,心中又怒又气又是疑。
“闻一,你这个……”
少年坐对面,一脸嫌弃。
“怎了?”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
闻一了然,却并没有听信对方一面之词,直言“喝个茶!用得着这么废话?”
带他来这地方,还需要查探一下。
夫子看着他,微微蹙眉道“南蛮使团出事,你知道多少?”
这是夫子提出的第二个问题。
“人家初来乍到,与您何干?”
这是他方才一直想着的问题。
而且从对方的条件上来看,他们不是更有途径弄清楚南蛮饶意图。
若是给他下套,不好意思搞错对象了。
“这可关系到两国关系……”
夫子不想从少年身上下赌注,他一再强调,特训营要送入新鲜血液,怎么他一插手,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西滨和南蛮向来不睦,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皇家这些年向来沉寂,隐忍,还将二皇子特意送去做人质,而南蛮虽然看似嚣张,也知道分寸,所以倒也相安无事。
可眼下这……
“无妨,他们总会受到教训的。”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也更真实,清润的眸光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这次使团的状况,朝廷并不紧张。
真是奇怪,他那个师傅为什么一直躲在暗阁,还偷偷觑着他的神色,本意是想劝的,但是忍住了。
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见少年一直对夫子不太信任。
而且他忽然发现:“你们该不会还有下一步动作吧,奉劝您一句,别拿我当傀儡……”
夫子愕然,嘴角的笑透出一丝揶揄“放心,不会对你怎样?”
表情明显是在取悦对方。
“希望如此。”
闻一闭上了嘴,苦笑。
夫子深以为霸道一点反倒容易制衡一个人。
没想到瞧了这少年的警惕性。
良久之后,少年好笑,“……现如今儿冷了,这热茶要时刻放在炭炉子上温着,才香。”
“您是不知,饶是最上好的银丝碳在内室中燃久了,也会令人胸闷不畅。
所以这碳火炉子须得放在通风的厅里,就得每过一刻钟就得一换了。”
此刻几句话,他话也刻毒起来了,
夫子气呼呼地教训着,“哟!看来怠慢了友。”
少年瞅了一眼夫子,注意到了他的窘态,微微一笑,“还有什么事,没有,不要拿我当枪使。”
这个少年,城府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夫子怒斥着“你这么聪明,一定想到我们暗中想办法窃取情报,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而你……”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像您这样满脑子的龌龊事,还有,您都一把年纪了,别动不动就骂人,这样容易中风,留下后遗症。”
“你……!”
简直气炸了!
“敢我中风,还有后遗症,几番邀请,还不是入套。”
去套?
这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话?
不知廉耻,实在是可恶。
随即,他道“不,本公子之前只是交易而已。”
“你知道了!”
“你以为随便在我身边安插一个人,我就不会警惕?”
闻一生来就是自命不凡。
借势?
他不需要。
“臭子,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