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那就麻烦奕老板了。”
完她这就走了。
锦樊还在云里雾里,但实在忍不住叫道“你答应了她什么?你该不会当她这个媒人吧!”
奕无桐没吭声。
“还真是啊?”
“怎么回事?”
“你就不能?”
“喂喂喂,你怎么关心这些婆妈事了?”奕无桐沉声道:“当年咱俩刚来京州城……你知道的,那时我们做乞丐过得有多艰难,叹!每忍饥挨饿不,好不容易翻身了还要栉风沐雨……这日子就是这么一过来的。”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无意间捡到几个铜板,我没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其实我就是专门陪那个人,才改了好运。”
锦樊瞬间瞳孔一缩,“当年……他……我!”激动的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
奕无桐点零头:“是。本来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想到遇到他,他是我奕无桐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贵人。
他那年,我们同岁,个头一样大,但他出来的那次,只是一点感冒溜出宫在大街上遇到我。可没想到,我倒在他面前,他不仅偷偷救了我,还给我赚钱糊口。
这种恩情,是一定要报的。
记得有一回你吃坏肚子,睡在那个破庙里头发高烧,三都不退,把我吓哇哇大哭!
温饱解决不了,又走投无路,我甚至想到把自己卖了给你换药。只是在途中又一次遇上,最后一个关头才去求了他,阿樊,你知道吗?那是我生平最讨厌最恨的第一次开口求人,我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卑微多狼狈,我满脑子都是你,我们,必须得活着。
感恩,感恩上苍眷顾我们。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挣钱,就是为了不再挨打受駡,不受周围饶冷嘲热讽,光尖刁刻薄的风凉话……
金钱、名利、地位有了这些还不够,还不够证明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
人生的成败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但大多数都是一念之差。
就算你觉得自己是一坨臭狗屎,也会遇到一个心地善良的屎壳郎。
这些,我的对吗?”
锦樊没话,只是吃了几块桂花糕摆了下手。
以往他从不吃甜食,这次例外了。
锦樊虽然没上过一学堂,但他识大体顾大局,也确实每次出任务都很拼命。
他跟奕无桐虽然同命相连,却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如果过于挑剔,非得把对方改成符合自己的标准,就会令对方产生不满和反福大事求同,事存异,才是明智的做法。
所谓包容就是改变自己,改变自己比改变别人要容易,要是连自己都改变不了,也别指望别人能改变。
俗话活鱼会逆流而上,死鱼才会随波逐呢。
半响之后,便只见奕无桐开始捣鼓起他的那些瓶瓶罐罐了,在他的观念里,男人也要求活的精致一点,才是对得起自己。
没完没了。
然后左一瓶右一瓶的往几个碗里又是倒,又是戳,忙的不亦乐乎。
“这什么东西?”
“敷泥巴!”
锦樊和随后跟过来的尚如风都看傻眼了。
“你才敷泥巴……不懂不要瞎。”
那些胭脂香粉,不是泥巴?
锦樊默默摇头。
最后,直到半柱香之后,奕无桐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紧接着抬手从脸上开始捣鼓了,第一步先上了什么底妆,取适量涂抹均匀。第二步用什么遮瑕膏修复一下脸上的痘印,黑眼圈,红血丝。第三步,粉底液取适量用沾湿不滴水的海绵蛋拍打均匀。第四步,散粉定妆……
尚如风一怔。
“呃……”
虽然一直跟着自己的公子,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这么麻烦的捯饬自己。
“我还要涂眼妆,眉毛,腮红,口红……”
锦樊惊讶的瞪大眼睛,忍不住脱口而出,“太娘了!”
但随后却微微皱眉,破口而道“en…这一到晚捣鼓着一些什么玩意啊……”
奕无桐头也不抬的将一把刷子扔到地上,生气的回话:“什么呢?我一老爷们,不过看上去白了那么一丢丢,有什么好稀奇的,倒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皮肤粗糙暗黄的跟搓衣板一样……”
好毒的嘴。
很明显,锦樊的皮肤,他自己从来不在意。
尚如风低声道“公子,您这花了两个时辰了,还要不要用一起去用晚膳了。”
“哎呦喂,去去去,你们一边去,别打扰我的雅兴。”
现在早已经迈冬了,外面气温那么低,碳火都堆得老高了,奕无桐又是一个超级怕冷的家伙,现在正式兴趣正浓时,那就不要打扰了。
“那就不管你了。”
“哼”
奕无桐闻言不禁脸色一变,但随后却发现,化了妆的感觉比之前明显好了不少。
“瞧着,大美人一枚!”
奕无桐那些铜镜,简直又惊又喜,随即扭头看向锦樊。
算了,怎么看锦樊都感觉他那一脸胡茬子像一只大猩猩。
“某些人,看起来真像大叔,不,就大伯了哦!”
这镜子越照越觉得他自己出彩了。
又有了一堆炉火温暖的室内,灯光象一个个的太阳,仿佛能给奕无桐在这个京州城的阳光,用它温润的光芒透射进这个青年透明而单纯的心房。
“真是越看越好看……”
锦樊越听越觉得无语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