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切的一切，明明都与他这个逍遥世外的散仙无关。

风允允见他气愤离去，担忧道：“我爹爹怎么了？”

虽然风止以前也对她很严格，但却没有像今日这般发脾气。

“可能吃饱了撑着，没事。”九夭若无其事地安慰道。

吃罢饭，她在山巅找到了风止。

正值晌午，阳光大好，若逢心情愉悦，定能躺在树上睡个好觉。

九夭抱膝坐在崖边，目光望向延伸到远处的连绵青山，缓缓开口道：

“我这几日仔细想过了，你的反应只有愤怒，并无懊悔，我想原因有二，要么是你不知礼义廉耻，要么就是我真的误会你了。”

她后来也寻找过月华，可是几乎把整个衡山找遍了，连根白色狐狸毛都没看到，红狐倒见过几只。

风止没有回应她，而是指着眼底的磅礴山脉，一脸深沉道：“九夭，你看这巍峨青山，十万年前它在这，十万年后它还在这，兴许等我死了，它还在这。”

“你想说什么？”九夭瞥了他一眼，只觉莫名其妙。

风止站到一块巨石上，迎风而立，俯瞰满眼风光。

风吹起他灰色的宽袍，令他添了几分超脱世俗的洒脱气质。

听到九夭的疑问，他张开双臂，侃侃而谈：“有些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月华为何会出现在衡山？我又为何收留她？这些问题与巍峨青山无尽岁月相比，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九夭仰头盯着他，一言不发，仿佛在等待什么。

风止以为她被自己劝服了，满意地点点头，“对嘛，你就高高兴兴在衡山修炼，别管太多事，也别想太……多。”

啪嗒

似乎有一滴水掉落到了他头顶，风止伸手去摸头，嘴里嘀咕道：“下雨了吗？这太阳还大着呢。”

九夭看到他抹了一手的白色鸟屎，才将目光移回大好风景上。

“你说的岁月悠长，与月华出现在衡山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倒是很擅长胡扯。

而且我知道虽然岁月无尽，但每件事都会有个了结，比如月华。”

月华在兰城将她打成重伤，对于有仇必报的九夭而言，月华魂飞魄散是她唯一认定的结局。

“晦气！”风止扯着嘴角看了看手上的脏污，怒骂一声跳下巨石，蹲到九夭身侧。

他看到九夭垂在草间的宽大衣袖，不禁露出欣慰笑容，“别提月华了，以后都别再提了。”

他一边说话分散九夭的注意力，一边将脏了的手伸向她的红色宽袖。

结果还没碰到袖子，白玉剑就擦过他的手指从天而降，砰的一声插在他与九夭之间的草地上。

离砍断他的手指，不过毫厘之差。

“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风止仙君，于我也有半师之恩，但我并不介意取你性命。”

九夭看都没看他一眼，语气比寒冬山风还要冰冷。

她不明白风止为何对月华避而不谈，就算他二人之间有点什么，依风止的性格，也不至于如此藏着掖着。

看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九夭更觉此事蹊跷。

还有一个理由可能让风止收留月华，那就是月华身份特殊，令他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