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眠总是暖暖地笑着,乐此不疲地帮助他们,最后彻底融入了他们。
大家对阿眠三十年容貌不曾改变半分一事都见怪不怪,也从未有人去问她是神,还是妖。
因为在这种偏僻小镇里,人与神,神与妖,妖与人杂居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等桑婆婆接走小年,阿眠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盘算着中午该吃什么。
梨花镇的酒客都陆陆续续回家吃饭了,只有那个黑衣男子还在一坛接一坛地喝着酒。
阿眠惊讶于他的酒量时,也美美地笑了笑。
平日里就算卖上半个月的酒,也没今日赚的多。
她瞅着男子一时半刻的也不会离开,便晃悠悠地哼着小调转进了酒馆后面的厨房。
找了几个馒头,生起了火。
她看了眼馒头,觉得不够,便又加了几个。
胡乱热了热后,她端着两盘热腾腾的馒头走了出来。
“呐”
她将馒头数多的盘子放到了黑衣男子的桌上。
但是黑衣男子看都没看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馒头,然后继续喝酒。
“就知道你会嫌弃,可是我只有馒头。”
阿眠叹了口气,伸手准备拿走馒头,省得妨碍男子喝酒。
“我没钱。”男子冷不丁冒出一句。
阿眠一听,去拿的馒头的手缩了回来,“原来是这样啊,馒头不要钱,请你吃的。”
但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她想起男子正喝的以及已经喝完的那些酒。
“没钱?!是付了酒钱再也没有多余的钱了,还是……”
她将自己的那份馒头也放到桌上,以免一会手抖摔了。
然后一屁股坐到男子对面,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不安地问。
“身无分文。”男子抬起头直视着她,淡淡说道。
阿眠看着他一脸坦然的样子,这是无赖该有的表情吗?!
她想踢翻桌子揍他一顿,揍到他有钱为止。
可是灵识告诉她,这个男子灵力高深,估计她没踢翻桌子,就已经暴毙了。
可是这个男子喝了她那么多好酒,都够她买半年的鸡腿了!
可是半年的鸡腿,与她数千数万年的寿命比起来似乎非常微不足道。
可是如果她任凭这个男子抹嘴走人,只怕会开了个无赖的先例。
黑衣男子看着脸上风云变幻的阿眠,冷冷地说:“不就是十几坛酒嘛,先欠着,我不会赖账的。”
“你又不是本地人,凭什么相信你。”
阿眠瞅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
她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抱怨,男子眼中的冷厉和身上的狂妄,足以令她畏惧。
男子灵力高深,显然将她的小声嘀咕清清楚楚地听了去,“我虽不是本地人,但我绝不会言而无信。”
“罢了,吃吧。”
阿眠将馒头往男子跟前推了推,然后自己吃了起来。
“多谢。”
男子说着,纤长的手指抓起一个馒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阿眠看到愣了愣,她还以为男子肯定锦衣玉食,吃不惯这种淡而无味的馒头。
男子发现阿眠在看他,伸向盘中最后一个馒头的手顿了顿,缩了回去,“抱歉,我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多吃点,不够还有。”
阿眠将自己的馒头也放到了男子的盘中。
她看到男子虽然窘迫,但依旧狂妄,觉得甚是好笑。
不禁对这个长相俊朗,但气息危险的男子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