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豫沣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口而出道,“是梓汐!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主灵知道如果不告诉君豫沣真相,君豫沣就不会死心。
而君豫沣这样一直折腾下去,迟早会毁了这空间和他自己。
“这里就是传说中星魂神族的神涧,而我就是利用这方空间诸神之力,千万年后幻化出的主灵——万方。”
神涧……
“梓汐是神涧的最后一任主人。她消散之前,要求我将你的灵魂留下,利用诸神之力涵养,让你能够有能力重新轮回。”
渐渐,空间上空出现了一副画面。
梓汐抱着他,对着主灵道。
“万方,星魂圣女爆体的力量,已经震碎了豫沣的灵魂。我将他带到了你这里。答应我,让他留在神涧,待他涵养修补好神魂后,你就送他去轮回吧。”
梓汐的灵魂已经几近透明了,她却丝毫不在乎,眼里和心里依旧是他的安危。
“梓汐,若是他执意要离开,去找寻你……”
梓汐站了起来,深深看了一眼他,最后闭上了双眼。
“万方,那就让他忘了我吧。”
“谢谢你,万方。”
梓汐说完后,灵魂便四处散开到了空间的每个角落里。
“不——梓汐!”
君豫沣目眦欲裂,痛苦的吼出了声。
“梓汐她怎么可以消散了,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你不知道啊。”
万方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梓汐最后安排的含义了。
“你只知道梓汐是承载妖魂最佳容器和修炼星魂神诀最佳人选,可那是因为,她是天生没有命魂的人。没有命魂,意味着没有前世和来生,只有这短暂的今生。”
没有命魂……梓汐没有命魂……
君豫沣想起了死前梓汐的话,豫沣,如果我错过了轮回呢?
“原来梓汐是担心,我会因看见她消散而不去轮回,所以才让你将我困在此处。”
“梓汐她又抛下我一个人了,她又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我为什么要轮回?我不要轮回,这个世界没有她了,我轮回有什么用?”
万方想到了梓汐最后的恳求与嘱托,他也答应了梓汐一定会送君豫沣去轮回。
“君豫沣,我有办法让你再见到梓汐一面。”
“万方,什么办法?”君豫沣眼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哪怕让他魂飞魄散都可以……
“我可以用神涧剩下的所有诸神之力,重聚梓汐散落在空间里的其他魂魄碎片,让你可以再次到她。”
“真的!”君豫沣激动的脱口而出,“你真的能让我再见到她?”
“不过这属于逆天改命强行将梓汐聚魂留下来,天命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或许是永远不能轮回……”
万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另一种更可能的代价。
“君豫沣,这样你还愿意吗?”
“我愿意!”君豫沣没有任何犹豫,“梓汐是我这一生的执念,哪怕再也不能轮回,我不会放弃的!”
万方沉默了一会,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随即,整个空间的色彩迅速的流转了起来,点点金色的灵魂碎片从四处升了起来,围绕着君豫沣旋转了起来。
君豫沣颤抖着,忍不住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那些脆弱的灵魂碎片。
“君豫沣,剩下的诸神之力有限,我只能根据你的记忆创造出一方空间,让梓汐留在那里。梓汐会在你的记忆空间里活着,你可以通过触碰记忆轴进入,改变你记忆里事情原本的轨迹,让梓汐能够不经历曾经的痛苦。”
君豫沣,若你选择了进入修改记忆,你的记忆会因为被二次修改而破碎。而当你实现了心愿,过去的一切都会成为空白。梓汐,那时候,我就应该算兑现对你的承诺了。
“君豫沣,把握好这次机会,不要再留下遗憾了。”
万方说完后,星光飞速的运转了起来。
一瞬之间,所有的诸神之力,都在不断进入君豫沣的体内。
“万方,你将所有诸神之力给了我,你……”
“记忆空间需要大量的灵力支撑,你区区一个残破的灵魂,哼,没有诸神之力根本无法实现。”
君豫沣握紧了双手,体内诸神之力让他的灵魂散发出了金色光芒,身边梓汐的灵魂碎片运转更加飞速。
“万方,谢谢你。”
“君豫沣,你不用感谢我了。我作为主灵而生,千万年来守着这诸神之力,早就腻了。现在我……也算是解脱了。”
突然,所有的灵魂碎片进入了他的双眼之中,君豫沣感觉神涧的诸神之力将他的灵魂修补已经完全,甚至快撑破了……
“啊——”
灵魂碎片进入了君豫沣的双眼之后,一幅幅画面从君豫沣的体内实体化展现出来。
金色的光晕从君豫沣的身体散开,神涧的空间开始破碎,最后这方空间彻底的消失了。
君豫沣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自己记忆中的画面。
这些画面不停流动,围绕着君豫沣,组成了一副记忆之轴。
他心里悬着,焦急的在记忆之轴里寻找着梓汐的身影。
画卷是倒着回忆,他从结局一直往前回忆里,找寻着梓汐的踪迹。
“梓汐,你会出现吗?”
梓汐出现的时间,决定了君豫沣改变这一切的可能性,也决定了他和梓汐在一起时间的长短。
君豫沣既希望早点找到她看到她,又希望她不要那么早出现,让他能弥补多一点遗憾。
终于,在最后的一幅画面,也是回忆开始的地方,君豫沣见到了一个娇小又单薄的身影。
此刻,梓汐一头银丝,随风扬起。
君豫沣看到了九岁的梓汐,孤独的坐在断崖边。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那年星魂叛乱,梓汐失去了母亲,青丝变白发,成为了星魂圣女。
而他失去了双亲和弟弟,被族长带回星魂神族,成为了星魂护法。
“梓汐,我来了。”
这一次,我可以再爱你十年,甚至更长久……
君豫沣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随即化作一缕金色光芒,进入了画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