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昆挽起袖子向东南角走去。
大厅不小,他穿过了七张台球桌才来到水房。
里面果然是工具齐全,幸好刘昆家务做的不少,知道该怎么做。他拎起一桶水,拿着抹布出到大厅。
七张台球桌隔得很开,两边窗下还有数组沙发和茶机,刘昆的工作便从它们开始。
擦完第一张台球桌下部和四条腿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擦起了台球桌上的四条木边。尽管他不会打台球,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那绿色的绒布是不能沾水的。
第四张桌子,刘昆躬下身正在撸腿时,发现桌下阴影中躺着一根球杆。
可能是不小心掉在这里的,刘昆很快便反应过来。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拿起它!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饿狼遇到了肉,饿狗遇到了……
他听从了内心的召唤,伸出了空余的左手。
距离越来越近,快摸到了!
这时,不仅他的心跳得很快,就连右边的太阳穴也跟着跳动起来。
还有两厘米。
“停手!”
一声大喝震耳欲聋。
冷不丁的喝声让刘昆小小吓了一跳,停下手情不自禁想看向背后。
但他忘了自己还猫在桌子下呢,猛一抬头后便听得“当”的一响,接着便眼冒金花。
不等他钻出来,又听得这个声音说道:“这根杆是名贵的北美白杨木,不是你的脏手能拿的!”
刘昆仅能听懂几个单词,但“脏手”这个词恰恰就明白,再结合上下文,基本意思便呼之欲出。
他心头立即便是一股怒气升起,手脚并用钻出桌子,腾的一下站直了身体。
说话的人正是那个先前进来时没理会他的约翰松。
约翰松冷冷看着刘昆,嘲讽道:“怎么,我说的有错?你的手不是很脏吗?”
“哈哈”,不远处的尼克笑出了声。
刘昆瞳孔一缩,扔下抹布,两手紧握,沉声道:“我现在的手不仅脏,而且还可以……”
“利欧”,戴维的声音从刘昆背后传来,紧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刘昆没有将后面的话继续说完,沉着气等着戴维的到来。
仅过了几秒,戴维便绕到对峙的两人中间,他背对刘昆面对约翰松,一只手背在身后对刘昆摇了摇,同时对约翰松说道:“怪我没有和利欧说清楚,打扫清洁时不能触摸器具。”
接着他转过身又对刘昆说道:“利欧,水会破坏球杆的木性,灰尘会抹花球杆上漂亮的花纹。如果被老板发现了,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戴维话中“吃亏”的这个重音短语,刘昆听明白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如果自己动手,不但会给戴维惹麻烦,而且来之不易的工作也会失去。
思忖片刻,他深深吸口气,缓缓道:“对不起,戴维。我知道了。”
说罢俯下身捡起抹布,提着桶走回水房。
身后“嘿嘿”的冷笑声顿时不绝于耳。
刘昆将两手内的东西捏得“吱吱”作响,以至于指节都已经发白。
这除了是屈辱感导致的,还有那愈加疼痛的右脑。
水房中,水龙头大开,刘昆将头置于其下,任凭冷水冲刷着。
……
凌晨一点一刻,刘昆做完了当日的工作,再也没有犯错。
亨利这个老板还行,餐厅里有给员工们留下的宵夜,也不是什么贵东西,面包罢了。
吃完东西,刘昆按照要求锁上大门。
厚厚通透的玻璃,将俱乐部分隔成内外两个世界。
里面只有刘昆孤零零一人,以及几盏孤灯伴在身旁。外面是灯红酒绿,飞驰而过的车灯划破喧嚣的空气,还有那酒吧里隐隐传出的劲暴音乐飘荡来去。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天。
当天晚上,刘昆打扫完清洁后,戴维找到了他。
刘昆莫名其妙跟戴维来到一个包房。
进来后,刘昆问道:“戴维,你想干嘛?”
戴维臭屁地拍了拍胸口,说道:“今天就让我来教你打台球。”
刘昆一愣,问道:“戴维,你不去招待客人吗?”
戴维神秘一笑,反问道:“知道今天星期几吗?”
刘昆天天上午去找姨妈一趟,日期记得很清楚,当即回道:“星期六。有什么问题?”
戴维用一手指着窗外,夸张的划了个大圈,说道:“问题大了!星期六是足球日,客人们都去看球了,看完球还得去酒吧聚会。正好是我们最闲的一天。”
这是刘昆第一次在英国听到足球这个词。
不过他对足球没什么兴趣,如果说骑马,他能说一整夜不带重复的。
戴维见他发呆颇感无趣,也懒得给他说自己支持哪只球队了,径直走到杆器前,拿出一根球杆扔向刘昆,说道:“接好了!”
刘昆手忙脚乱伸出了手。
就在微凉的木头入手之际,他的脑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咚,休闲系统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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